为了登基大典,百里不答早就已经派人传信各国,在未曾接受李泽“禅让”之前,就已经着手准备。
然而送与辽国皇帝的国书,直到现在也没有下文。
那些前往辽国的使节,也不见回归。
百里不答眉头紧锁,捋一捋长须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他们不愿意来,朕不会哦勉强,待朕解决了李袭,定要灭了辽国!”
“皇上真乃我朝圣君,古今罕见。”王一伯急忙跪下不余遗力的称赞百里不答。
“微臣有幸逢盛世,是微臣天大的福分。”
以前的百里不答听到这类型的奉承,嗤之以鼻,如今却是欣然接受。
百听不厌。
百里不答呵呵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准备。
有人欢喜有人愁,相府热热闹闹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明日百里不答登基仪式,而皇宫却显得冷冷清清的。
安安静静,毫无生气。
禁卫军来来往往的巡逻,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就连一声交谈也听不见。
只见十几个禁卫军押送着一人,那人孤独的走在前面,身后的人一个个面色冰冷目光如炬。
李泽穿着整齐,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身上不见一丝尘埃。
他到处看着,看着皇宫里的一砖一瓦,看着当初辉煌热闹的皇宫如今寂静得可怕。
不在有人跟他热情的打招呼,更没有追着他恭维。
宫女、太监见到他也不再避让,只是低着头快步的往前走。似乎他的身上携带着恐怖的东西,稍微一靠近就要万劫不复。
李泽在心里冷笑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寂寞。
这是他罪有应得,也是他听信他人得到的惩罚。
“皇上,快些走吧!”
身后的禁卫军冷漠的催促着他,口中称呼着皇上,实则心中藏着鄙视。
这样的皇帝又有什么人会去害怕,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不多时。
李泽被迁往西宫,与太上皇的遗体在一处。
西宫之中满是恶臭,就在宫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李泽热泪盈眶,目光所致是停落在寝宫正中央的一口棺材。
只见那口棺材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是由几块棺材板拼凑而成,仅仅过了不到一年时间棺材已经开始腐化,蟑螂、老鼠满地跑,无所畏惧。不知是啃食着尸体,还是啃食着木板,发出叽叽叽的声音。
李泽只觉得视线模糊,双脚渐渐变得沉重,一步步往里挪。
自从他知道太上皇已经不在了以后,西宫他就再也不敢来。
哪怕是在夜中惊醒,一身冷汗也只是不停的说服自己,只是一场噩梦。
如今父皇的尸体就在眼前,一股恶臭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有些害怕和无助。
在他面前的,便是那个疼爱他的父皇。
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不能再冰冷的尸体,不能再起来喊他一声“泽儿”,更不能轻轻的抚着他的脑袋,让他努力。
禁卫军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冷哼一声道,“新皇有旨从今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寝宫,没有旨意不得出宫!来人,将宫门锁上!”
几人退出寝宫,将大门毫不留情关上,加上一把大锁。 李泽重重的摔在地上,距离棺材更近一步,他爬着往棺材挪,脸上流淌着泪珠。
“父皇……儿臣不孝……儿臣是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