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袭自知无法说服皇上入宫给生母尽孝,也不敢再做无谓的挣扎。
两天两夜的跪拜已经让他明白了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根本比不上李泽重要,他就是一个已经被放弃的废太子。
“草民请奏皇上,前朝早已破灭我朝顺应天道继承大统统御万方,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然前朝皇帝遗脉百里容音,早年间在宰相家中度过二十个春秋,百里不答未曾发现百里容音是为前朝公主。”
“他私养前朝公主即便是有罪也当是百里不答,而非百里容音。请皇上明查,切莫因为一些流言蜚语而定了百里容音的罪。”
齐宁眉头紧锁,怒道,“大胆草民居然敢污蔑相爷,该当何罪!”
皇帝在前,他却敢咆哮御前。
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张承瞪了他一眼,疾言厉色道,“齐宁皇上在此,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退下!”
齐宁回瞪了他一眼,心里满是不服。
“李袭,你敢当着相爷的面对质吗?”皇帝赞赏的看着他,语气也不似刚才那样严厉,“控告当朝宰相,若是不属实你可就是重罪。”
“草民敢与宰相对质,只求皇上放了百里容音,她是无辜的并没有做出有违法度之事。”
在皇帝的允许之下,张承派人去相府将百里不答请到城门楼。
太监取来了椅子给皇帝坐下,并将披风盖在微微颤抖的皇帝身上。
李袭看着虚弱的父皇,想上前去伺候,却还是忍住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更不是皇子,只是一介平民百姓。 皇帝早知道百里不答私养前朝公主并霸占前朝皇妃,却选择了给李袭一个机会,允许他解释允许他当着百里不答的面说出理由。
百里容音入狱,并非皇帝所愿。
事情已经发生,皇帝也只能采取相对应的措施。
皇帝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视线落在了他后背上,哪怕是已经上了药在雨水的冲击之下伤口恶化,致使白色的孝服上血淋淋的,见此皇帝早已是伤心。
他想问这段时间李袭过的好吗?身子如何。
不多时。
百里不答与李泽来到城门楼上,在看到李袭就在皇帝面前,还有那已经驱赶了还在的百姓们,心里大致已经猜出了是什么事。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儿臣请父皇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着他们双双跪在面前,似笑非笑道,“都平身吧,朕只是派人请相爷入宫,怎么太子也来了,难道太子一直与相爷在一处,商量什么对策?!”
李泽听着皇帝的话,吓出了一身汗,急忙说道,“儿臣只是担忧父皇会遭遇不测便想着入宫护驾,在路上偶遇相爷,这才一道入宫。”
“不知皇上宣召老臣前来,所为何事?”
百里不答依旧是淡定从容,瞟了一眼恭敬的站在一旁。
风雨交加,伴随着震天响的雷声。
皇帝缓缓开口道,“废太子有话要与相爷当面对质,既然太子也来了那就一块听听吧,正好这底下的百姓都在,也一块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