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淇满心欢喜,对百里容音这样对待自己十分的激动兴奋。
这一天也是百里容音与他说过得最多的话,平日里不论他有多么的主动,有多么的乖巧懂事跟在百里容音的身后,甘愿做跟屁虫,百里容音也不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哪怕是一个友好的眼神,都是奢望。
百里容音见这个弟弟这么信任自己,心有些软了下来。
毕竟也是相处了十多年的弟弟,即便是没有亲情也不该是陌生人。
十多年时间,就是一块石头也可以捂热了。
“去睡吧,等我想出去的时候再说。”百里容音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好好读书不要涉足官场,那是你没有办法承受的苦。”
“好,谢谢姐……”
百里淇依依不舍的跨出了房门,一步三回头。
若是他知道了眼前这个姐姐并不是他的亲姐姐,到那时候他会怎么想,又该怎么做。
人都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俗话说得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多时。
百里容音关上了房门,躺在了榻上,仰望天花板。
那一夜,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这么多年了,百里容音第一次感受到了做女子的好处,会有人关心,还有人想要娶她。只可惜这个男人并不是她喜欢的男人,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她喜欢的人,却不能喜欢。 父母的期盼强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时常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从怀里摸出了老和尚在消失之前送给她的锦囊,即便有她想要的答案,她想要拆开双手已经搭在了开口处,只需要一拉,便可以看到里边的内容。
这一刻,她有些迷茫了。
打不打开就在一刹那间,可是这一份毅然决然的心,她下不来。
她将锦囊吊着,用手指拎着轻飘飘的锦囊,摇晃,摇晃。
如果她做出的决定与锦囊内的内容不相符,她又当如何,是继续完成她未完成的使命,还是按照自己的心走。
答案究竟是什么,她的心又是如何?
早已有了肯定的答案,她却还在犹豫。
向来雷厉风行敢作敢为的她,学会了犹豫,学会了彷徨,学会了害怕。
百里容音将锦囊放在离心口处越近的地方,用心去感受锦囊中的内容,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在梦中,她看到了久违的母亲,在母亲的身边有一个男子,与母亲手牵着手,可在她想要努力看清楚那张脸时,却模糊不清。
记忆深处,并没有父亲的面容。
父亲究竟长什么模样,她也说不清,也看不清。
“还是我爹吗?他们都说你是我爹,我也相信娘亲,我想见您,我有好多的话,想要和您说。”
在梦中的她问着那个陌生的男子,现实的她,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打在了枕头上,湿了一片。
她多么想要跟父亲说话,多想将自己的无奈和彷徨告知父亲。
刚要开口的她,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已然是白天,光亮照着她的泪眼,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