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又有哪一个女人会配得上他,即便是有那又如何。
百里容音一向是不与女子有太过于亲密的交往,即便是紫云姑娘也是一样,哪怕是同处一个屋檐下,百里容音依旧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只是其中的苦楚,无人知晓罢了。
别人只当他是一个男子,却不知他也是一个女儿身。
百里容音默默的回到了房间,将房门紧闭。
“帅哥哥,我错了,你开开门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任由焦凝儿敲门,他愣是没有一点反应。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头。
百里容音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上已经复原的卷宗,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自从十年前在老和尚幻相的授意下,他顶替了兄长的身份,做了一个“男子”,整日里穿着男装,压低着声音说话,生怕别人知道他是一个女扮男装。
整整十年,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更不知道当初幻相的用意。
直到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见到了白虎,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上原来有着深仇大恨。而幻相一开始便已经知道了,他这一生注定不平凡。
女儿身与男儿身,自然是男儿身更为稳妥,不会引人注目。
同时也是因为他扮做男儿,在相府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十年,不需要担心有人会害他的性命。
“百里容音即是百里漪,得活。”
百里容音默默的念着那句话,明白了其中的韵味。
夜深人静时,最是引人忧思之时。 百里容音换了一身深色的衣裳,便打开房门,刚要抬腿跨出去,却见一人正在寒风中发抖。
焦凝儿抱着身子,缩成了一团靠着墙壁睡着了。
百里容音正在离去,想了想转身回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送回了她的房间。看着沉睡中的人,百里容音感触颇多。
“凝儿,我并不是有意要将你拉下水。”
更不是有意让她喜欢。
百里容音给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山上微冷。
那一间在山中站了十年的茅草屋,如今还是和以前一样。
百里容音轻轻的扣了扣门口,便看到房中有了灯光,再一看一妇人披着衣裳走了出来,一看到他急忙请他入内。
“小姐您怎么突然来了?”
媚儿将门口关上,拿下他衣服上的树叶,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您先坐着,老奴给您倒碗水。”
“姑姑,我不渴,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又是一阵女儿声,十分动听。
媚儿坐在了一旁,看着他脸上似乎有泪痕,哀叹道,“小姐,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百里容音摇了摇头,看着桌上油灯火苗飘摇,“姑姑,也只有在您这里,我才能真正的做回女人。这么多年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我毕竟是一个女儿身,这么重的担子,有时候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整整十年,三千多个日夜。
也只有来到这里,他才能真正的放松。 一回到京城,他又是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的人。
“老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