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将李袭拖了起来,架在肩膀上,“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混账!没那个本事,装什么大头!”
一声好听的声音穿透李袭的耳膜,李袭隐隐约约间听到。
夜已暗定。
百里容音才将他拖到了茅草屋,已经是筋疲力尽,看着血液顺着手臂直流至手背,百里容音舒了一口气,强忍着一声不吭。
“小丫头……你别走……别怕,我保护你……”
百里容音听到了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一时有些震惊,明亮的眸子微微一沉。
即便是在梦中,也有他的影子。
百里容音站起身来,到了外面寻找一些树枝,将破烂的大门抬了进来,点燃火折子,烧火取暖。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犹豫片刻,还是解下了他的衣裳,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只见那一尺长的伤口,血肉模糊,可清晰的看到伤口处肉已经翻了出来,随着他的呼吸一张一合,血液不停的渗出。
百里容音扯下衣裳捂着伤口,“李袭你最好别死,你欠我的债这辈子都还不完!”说着便拿起一根火把,到外面寻找治疗刀伤的草药。
在小的时候,他便因为习武受了不少的伤,久而久之对于治疗刀伤的草药也有一些认知。
他徘徊在屋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杂草,在杂草中寻找可用的草药。
待她归来之时,李袭已经清醒。
李袭挣扎着睁开双眼,看着他手里拿着一些草药还有一只死兔子。
“是你救了我……”
“你以为是谁?”
声音再一次恢复了原来低沉的样子,不带一丝的感情,冷冰冰的看着他。
百里容音将草药弄碎,覆在他的伤口上。
“嘶……”
“这是治疗刀伤的药,一开始有点疼,过后就好了。”说着从衣襟处扯下一块布条,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
全程没有抬头,只是盯着伤口。
李袭无意间看到了他手臂上也有伤,“你受伤了。”
百里容音不做理踩,只是自顾自的将草覆在伤口上,手掌突然做拳状,青筋暴起,却一声也没有发出。
“谢谢你……回京以后我会报答你。”
百里容音回道,“你别死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这一伙人跟上一次的人一样,他们不像是什么山贼,倒像是军中之人。看来有人不想让你活着离开全州,明日立刻回京。”
李袭沉闷的应了一声,看着他利索的剥下兔皮将兔子插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着,“你好像很习惯在野外生活,以前的你是怎么样的?”
有意无意的想要了解之前的百里容音。
“和现在一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李袭对他颇有好感,挣扎着坐起身来,艰难的合上衣裳,看着火光下的他,“如果我是李泽,你也会这样对待他吗?”
“你说呢?”
“按理说李泽有你爹和满朝文武的辅佐,很有可能会代替我成为太子。”李袭目不转睛的看着冉冉升起的火苗,眼神似乎有些感伤,“而我呢,空有太子虚名,却是赤条条一个人。当我知道你真心实意协助我的时候,我甚至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