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州知府挤出一抹笑容,“公子多虑了,公子可知道咱们楚国才建国不过二十年,为何今年是至乾三十一年吗?”
“这事普天之下人人皆知,当今皇上是从前朝皇帝手中继承了江山,前朝皇帝在继位之时所用的年号便是至乾。”百里淇如数家珍的缓缓道来,“当今天子为了稳定朝纲同时也是抚慰前朝遗老遗少,所以沿用了前朝的年号。”
可是这事与箱子上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
百里淇被他给绕晕了,始终不能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涌州知府说道,“这就是了,那山上的那伙人就是前朝余孽,而那一日应该是至乾三十一年七月十五,就是他们给改的。好了好了公子,不必为了这些琐事烦心,具体的事下官已经禀报了相爷,公子尽管喝酒。”
这解释,似乎有些牵强附会。
尽管百里淇心中有疑惑,可是他始终想不出问题究竟不对在哪里。
百里淇迷迷糊糊的喝了酒,坐了一会儿便告辞。
涌州知府亲自送他坐上轿子,再三叮嘱赶马的车夫和护卫,让他们务必要将他安全的送回长安城。
坐在马车上的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涌州知府收回了笑容,负手而立,“二公子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因为他是相爷的儿子,怕是要活不成的!”
一旁的将军听着他有心无心的话,不知所以。
“行了,马上将银子送出去,要是再出什么差错,相爷怪罪下来,本官饶不了你们!”
众人应了一声,急忙下去准备。
天热渐晚。
全州客栈内弥漫着一股儿酒香味,来来往往的客人已经离去的差不多了,唯有一桌子的人还在继续。
桌上的菜不知道热了多少次,剩菜残羹。桌上堆满了酒坛子,百里容音依旧在喝着酒,思绪早已飞向了九霄云外。
焦天成喝的烂醉如泥,趴在桌上举手投降。
“百里老弟,老哥实在是不行了。”
百里容音笑道,“钱胜扶着焦老爷回房歇着,吩咐厨房给他弄碗醒酒汤。”
钱胜将他搭在肩膀上,就要送他上楼。
“呵呵,百里老弟,咱们明天,明天接着喝。”
客栈内已经没有了客人,只有他们几个常住的人在。
百里容音忧愁不已,不论他怎么灌自己酒,也只是半醉,脑袋依旧是清醒。看着窗外已经是没了人来人往,愁思涌上心头。
整整十年时间,他以这身男装骗过了多少人,却骗不了自己。
当年那个幻相大和尚,为何要让他装扮成男子。如今锦囊内的纸条依旧装在他的脑海中,每每饮酒之后,总是会出现。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寻找那个大和尚,想要问一问他是否就是媚儿姑姑口中的那个和尚。
那个为了帮助他的亲生父亲,所以留下了盘龙玉佩,让他得以在成人之后,令影卫苏醒。难道幻相大和尚早就已经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
百里容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上了楼,情不自禁踱步走到李袭的房间,听着房间内传出来平缓的呼吸声。
“水……”
百里容音听到呼喊声就要闯进去,却听到了景洪的声音,顿了顿足。
“殿下,水,水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