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灵看向凤九衍。
凤九衍的眼睛像是浸了水的琉璃珠，冰冷冷，寒津津的。
苏九灵动了动嘴唇，又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凤九衍在不满。
“夫君，你决定吧。”苏九灵说。
凤九衍点头，他看着众位妃嫔，冷冷地开口，“昨天在林子，我们抓到一个人，你们猜猜这个人是谁？”
刘才人一惊，惶恐地退后了半步，一下就埋下了头。
“那人是朕的驯兽师。”凤九衍继续，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嘴角，“好好的驯兽师，不在朕的珍兽园呆着，偏偏带着朕的黑豹来这林子里围堵朕。”
指尖点了下手臂，“难不成是想杀了朕。取而代之！”
刘才人一下跪到了地上。她挪动膝盖爬到了凤九衍的鞋边，伸手去抱凤九衍的小腿，被凤九衍躲了过去。
“不是这样的，陛下。”刘才人哭嚎，眼泪一直往下滚，“不是这样的，我从没有想过要杀陛下。”
谋害后宫没有等衔的妃嫔，和谋害陛下，一个地一个天。
要是谋害陛下的罪名扣了下来，不说她自己，就是连她的家人，也会被扣上谋逆叛乱的罪名。
还有，还有那个丁琨……
“是吗？”目光冷冷地落在刘才人身上，“可是野豹，袭击的是朕。”
轻飘飘一句话，刘才人彻底没了声音。
呼啦啦一圈禁军涌了上来，拖着刘才人的手臂把人带了下去。
所有妃嫔都煞白了脸，齐刷刷地低下头。
谁也不想跟叛乱谋逆的人搅和在一起。
凤九衍的目光在妃嫔身上又转了一圈，“娴妃。”
原本围着娴妃的人一下就退开了，空出了一圈，只把娴妃孤立在了中间。
娴妃脸白了一下，又强自镇定下来。
“陛下，怎么了？”
“没怎么？”凤九衍垂着眼，不辩情绪，片刻，他轻笑了一声，“你今天让李贵燃的香，当真是好香，我已经让李贵选了，拿了些给娴妃送去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扎在了娴妃的身上，又嫉又恨。只有娴妃额上渗出了一层细汗，很快就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他知道。
陛下他什么都知道。
只不过以前他不在意，所以随意让她们折腾。
可是现在他在意了，她们动了他的心尖尖，所以就下了狠手地回报了回来。
“陛下。”娴妃嗓音在抖。
没人比她更清楚那香料了。不仅能让人像野兽一样发情，时间久了，以后恐怕连子嗣都不会再有了。
而且点了这香，她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陛下饶命。”娴妃软在了地上。
“爱妃这是怎么了？”凤九衍故作不知，“那香可金贵着呢，爱妃回去就点上吧，我会让人每天去看。”
娴妃一下说不出话来。
又处理了几个人，所有妃嫔看苏九灵的眼神里都带上畏惧。终于等到凤九衍挥退，一群人像是有野兽追赶一样，转瞬就跑得没影了。
林虎平也想跑，他后腰被戳了一下，被子里还藏了人，只能战战兢兢地继续站着。
半天，凤九衍才把目光转了回来，“朕知道，不怪你。”
心头的气一下就松了。
林虎平恭恭敬敬地跪到地上，刚想开口回话，就被身后的人踹了一脚。
“你个呆子！”
苏九灵一愣，目光飘向林虎平身后。
白邱生？
苏九灵愕然。
凤九衍捏了捏苏九灵的耳垂，主动开口解释到，“这里是城郊，距离南城门也有数十里的距离，这药烈性，也找不到什么春楼的姑娘，索性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苏九灵恍然地点了点头。
确实，这宫里的人，大到妃嫔，小到宫女，都是李明轩的人，要是轻易让他们祸害了，想必等李明轩回来，就要问责了。
凤九衍也是在帮他们。
是个屁！
一口气憋得白邱生心口发疼。他现在全身发疼，手脚都是软的，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好肉。
这狐妖，这狐妖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偏偏苏九灵这傻子还说什么是什么！
再憋不住，白邱生偏头，哇地呕出了一口血来。
林虎平愣了下，匆忙地跑了过去，两只手夹着被子把白邱生整个抱了起来。
他长得壮实，夹着白邱生就像是夹了个娃娃一样。
白邱生又气又急，两只脚晃动起来，又踢了林虎平几下，“你快给我滚。”
林虎平被白邱生腰上刺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深，但也是实打实的伤口。白邱生这一闹，就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晃，两个人像是叠罗汉一样，顿时就滚在了地上。
唇贴唇，嘴对嘴。
苏九灵小小地发出了一声惊呼，拉了拉凤九衍的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