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阵寒凉。
苏九灵扒着凤九衍的衣襟，整个人往里缩了缩。凤九衍配合苏九灵，抬起宽大的袍袖，把人包了进去。
“冷吗？卿卿。”
苏九灵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认真到，“夫君，要不你先出宫吧？”
凤九衍背上一僵，脸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苏九灵低着头，“那个国师，也就是那个银面人，他很厉害。”
顿了下，“他要找天狐，而且有把握捕捉天狐那种。”
脸颊上被冰了一下。
凤九衍捧着苏九灵的脸，把苏九灵的头抬了起来。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苏九灵，问，“卿卿，你真的想让我走吗？”
什么叫让他走？
心口被捏了一下，苏九灵呆滞了片刻。
“告诉我实话，卿卿？”
苏九灵张了张嘴，“是。”
“卿卿？”
苏九灵撇开了头。
胸膛震动了一下，凤九衍发出了一声低笑，“卿卿还总是说我傻，其实卿卿才是最傻的。”
顿了下，凤九衍到，“卿卿要是困就睡会儿，等到了猎场，我再叫卿卿。”
去到猎场已经是巳时，等完全安置下来，已经是午时过后。历来围猎，都有皇帝开第一箭的先例，凤九衍搭弓，对着不远处的靶子随手射出一箭，就下令围猎开始。
凤九衍对围猎的兴致不高。
他若是想，只要勾勾手指，这林子里的猎物都会自己乖乖地送上门来。
但是他不动手，所有朝臣就都干巴巴地杵在原地。
许久，李贵硬着头皮凑了上来，“陛下，围猎开始了。”
凤九衍点头，“开始吧。”
见李贵还杵在旁边没走，凤九衍眼神又扫了过去。
李贵抖了一下，想起娴妃的交代，又继续到，“陛下，这往年来都是陛下亲自带领朝中众臣上山围猎，这今年有变动，大人们都不习惯。”
“那就让他们今年习惯一下。”
还没说完，袖口被扯了一下。
苏九灵看着凤九衍，开口到，“我想去山里玩。”
凤九衍没应。
苏九灵又拉着袖口摇了摇，“你带我去猎兔子，好不好。”
会心一击。
凤九衍心头软了软，他伸手摸了一下苏九灵的脸颊，明明知道她是想亡羊补牢，迷糊一下国师，还是不忍拒绝。
“你啊。”凤九衍叹气，转头对着李贵交代到，“去牵马吧。”
李贵面上一喜，忙不迭地下去了。
马是塞外朝贡的汗血马。通体枣红，形体优美，没有一根杂色。在阳光下抖着蹄子，显得特别精神奕奕。
“真漂亮。”苏九灵夸赞。
“没有我漂亮。”凤九衍纠正。
苏九灵愣了一下，想起在渡口镇看到的那只杂毛狐狸，眼神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凤九衍也想了起来。他神情一僵，解释到，“渡口镇那次是意外，卿卿。”
苏九灵抿唇，配合地点了点头。
凤九衍丝毫没有得到安慰，还想说两句，娴妃带着一群妃嫔又走了过来。
“陛下。”娴妃衣裙捂得严实，是最规整的襦裙，外面还罩了一层薄衫。
凤九衍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他眼神在娴妃身上扫了一圈，伸手把苏九灵拉到了身后，“你过来做什么？”
娴妃恭顺的脸顿时一僵。
后面的刘才人抢上前来，“陛下，娴妃姐姐是听闻陛下要下场围猎，特地给陛下送骑装来的。”
苏九灵的目光落在了娴妃的手上。
确实是一件黑底红纹的骑装，衣衫轻薄，样式时兴，可以想象凤九衍穿到身上会何等的惊艳。
“陛下。”娴妃敛着眉眼，把骑装往凤九衍的手边送了送，“臣妾亲手帮陛下缝制的，还望陛下喜欢。”
刚还欣赏的态度，一下就膈应起来，苏九灵唇角顿时抿成了一条线。
凤九衍心下好笑，顿时就弯了眼。
娴妃见凤九衍笑了，只当讨了陛下的欢心，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陛下往日夸赞臣妾手艺好，最喜欢臣妾做的香包了，这些日子都不见陛下戴，等围猎过后，臣妾再给陛下做一个吧。”
苏九灵眉头一下皱得更紧了。
暗道了一声醋包，凤九衍冷着脸拒绝到，“不用了，你往后不必往我身边凑。”
刚勾起的唇角一下垂了下去，娴妃握着骑装的手倏地收紧，颤声到，“陛下。”
“没听到朕的话吗？”目光扫了一圈周围的妃嫔，凤九衍眉目冰冷，“你们往后都别往朕的身边凑。”
所有妃嫔都白了脸。
遣散的可能，像是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李才人是最没有心机的，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上前了一步，直视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