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被安排了去处,云葵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被姜似拽上了马车。一路跟着姜似在大兴城的大街上四处穿梭,云葵心里忍不住犯着嘀咕。
此时的姜似,正凑在车边给小厮模样的青桔指着路。
挑帘一看,云葵觉得这家张记面馆,她们恐怕已经路过好几回了。
肚里的馋虫作祟,云葵小心地吞了吞口水,委婉地提醒着姜似:“小姐。咱还有多久才到?要不……”
“停!就是这里。”
姜似打断了云葵想要吃饭的话,还回头无辜地询问她:“要不什么?咱们已经到了。”
认命地下车,云葵打量着眼前破旧的绸缎铺子。褪色的招旗在微风中慢慢招摇,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百布罗。
大兴城南安庆坊芳草街染房巷口。前世,这里是姜似最后一个栖身之所。
还记得,姜似把身边的丫鬟放出去时,随意地从李铉给的银钱地契里头抽了一张给了青芽。那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与李铉,人生最后的归宿都会被这一次无意的善意所成全。
前世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记忆里那个远近闻名的“元记药铺”和此时就在眼前的“百布罗”绸缎坊,渐渐地在姜似眼前重合。
伸手拂去木门上的尘土,姜似像是被那灰尘迷了眼睛一样,红了眼眶:“此处是我祖母给我的,你可暂住。”
“哦。”
许是被姜似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给吓到了,云葵再也没敢提起吃饭的事情。只能可怜兮兮地撸起袖子与青桔一道打扫着这幢旧屋。
陈旧的灰尘随着云葵手里的掸子一路翻飞,在光线的照耀下腾起了一片薄幕。
姜似被呛得立马捂了鼻子,就连云葵自己也吃了不少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姜似,思索了一下,才与姜似打着商量:“小姐?不若……咱们开医馆吧?我还会些医术!”
“你会医术?!”
这真的算是意外之喜。姜似早就盘算过重来药铺的事情。只是因为府中有太多杂事牵绊,才暂时作罢。如此一遭,算是瞌睡遇上了枕头,赶巧了!
两人一拍即合,都兴奋地搓着手无所适从。四目相对,只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傻笑。最后还是青桔比较清醒,提出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小姐?咱们要开药铺是不是得跟老夫人商量?”
青桔的话,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浇醒了头脑发热的姜似。
如果只是交与旁人打理,莫说是一间药铺,就是十间百间的,料想祖母也不会太过反对。
可是,如今姜似想开的药铺是她自己可以打理的。若要管理铺子,那姜似非得抛头露面不可,而这个……祖母真的会允许吗?
大喜大悲之后,姜似失落地坐在后院,独自苦恼。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青桔?”
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脖子,姜似起身往前面铺子里去,在撩开门帘的那一瞬,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扑鼻腔,骇得姜似瞬间白了脸。
“小姐?”
青桔从另一侧的门挑帘进来,看见姜似惨白的小脸也被吓了一跳。
看见青桔平安无事,姜似缓缓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又马上提了起来。这屋里的血腥味并不寻常,而且……
“云葵人呢?”
姜似随手抄起了柜台上头的鸡毛掸子,一副要与谁决一死战的样子。姜似这副模样也吓坏了青桔,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血腥味最浓重的地方去。
哧溜~哧溜~
店铺里间,一块破布帘后头,越发浓郁的血腥味和奇怪的响声都来自那里。
姜似握紧了手中的掸子,猫下腰,蹑手蹑脚地凑近。
唰!
帘子一掀,两双桃花眼瞬间认了亲。
“云葵?”
云葵嘴上挂着没来得及嗦进去的面条,脸上写着和姜似同样的震惊:“哧~咋了?发生什么了?”
“你没闻到血腥味?”
姜似探着脑袋往云葵身后看,果然在里间的炕上看到了一盆血。胃里翻涌起的恶心,把姜似逼得退后了好几步。
“为什么会有血?”
“我去面铺讨的羊血。”
云葵迅速喝完了剩下的面,抹了抹嘴。端起那盆羊血递给姜似,示意她看。
姜似捏着鼻子斜眼一看,粘稠猩红的液体里面竟是泡了好几味药材!瞬间也顾不得恶心了,马上凑上前去,仔细辨认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姜似挑起几块药材一看,心里便大致有了数,这是个补血方子?可用血泡这个方法真的是闻所未闻,云葵又是从哪知道的呢?一连串的疑问等待解答,可偏就有人很会挑时候来打扰。
咚咚咚!咚咚咚!
铺子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可见门外的人是有多着急。但这铺子已经空置了有月余,此时还会有什么人会上门呢?姜似带着疑惑慢慢走到门前小声地问:“是哪位呀?铺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