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开始发热了!”
屋里跑出一个小丫头,神色焦急地嚷嚷,她的话如一道惊雷,吓停了院子里的喧闹。
姜似拨开众人,径自冲进了屋。就见姜侧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胡话:“妈妈!我不能”
姜似抓住小七在空中胡乱挥舞的小手,熟练地搭上了她的脉。听着那些意味不明的胡话,心中渐渐聚起了一团迷雾。
“大夫开的方子呢?”
眼前的状况容不得姜似多想,她又伸手摸了摸姜侧的脊背和额头。滚烫的皮肤上。汗液被蒸腾成雾气一样,手仅仅是靠近就能感受到那个热度。
屋里一通忙乱,一张药方几经转手才被递到了姜似手上。看了看药方,姜似果断吩咐改了药方:“再加薏苡仁、桔梗、败酱草和白术各3钱。”
“二小姐?”
离得最近的那名仆妇接过方子,明显迟疑着。房里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集中在姜似脸上。
“上次,安贞落水,御医开的药方就是这样。”
姜似留意着大夫的脸色,心虚地解释。也不知是怎样的巧合,姜似乱瞄的眼睛刚好瞥到秀姨娘脚下的水迹。犹疑半晌,她才转向请来的那位老大夫:“还劳烦先生给秀姨娘开副药。”
仆妇接过方子,领着老大夫转身出去。而青桔恰好与那仆妇擦身进来,眨眼暗示着姜似。
姜似看着小七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有些为难。
“小姐”
青桔见姜似不肯挪步,开始有些着急,她拼命眨眼,直到引起了全屋人的注意也没有停。
“什么事?”
姜似担忧地给小七掖紧了被子,才不急不慌地起身往屋外去。
院子里的人来来往往,青桔犹豫着缄口不言,直到两人一路行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才谨慎回答:“老夫人,把三小姐绑了。”
“为什么?”
刚刚才叫顾均翊去跟着那白影,这会儿姜倩就被绑了?姜似前后一联想,心里逐渐有了主意。
姜似突然转身往幽兰院去。果然,在幽兰院前的步道上看到了顾均翊。那人正无头苍蝇似的在别人院子外面乱窜。
“阿翊,你在这做什么?”
乍听到姜似的声音,顾均翊竟被吓得一抖。一看到姜似的脸马上显出了一副神秘的模样。将手指立在嘴前,用气声示意姜似轻声:“小点声儿。”
姜似噤声,小心地凑近顾均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树丫上一只小花猫正在小憩,懒洋洋的小模样很是可爱。
“你在此处逗猫?”
眼前的一切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姜似认真地眨了眨眼,她甚至有些疑心顾均翊是不是在哪磕坏了脑袋,只好耐心提醒:”祖母已经将人绑到前院了。”
“我知道。我是跟着那人来到此处,才通知的祖母。可这里毕竟是姜家后院儿,我一起跟着去,不大妥当。我刚刚在别处躲了会儿……”
顾忌着那猫,顾均翊说话的声音压得很小,这种不分事情缓急的模样,让姜似看了差点磨坏了后槽牙:“然后呢?怎么又回了此处?”
这语气,哪怕是脑子缺弦儿也能听出姜似的不满了,可顾均翊偏偏就没这觉悟,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猫,稍稍偏过头问姜似:“你觉得,那猫……”
“问你话呢?!”
姜似气极,伸手敲上了顾均翊的脑门,然后瞪大两眼看着他。
幽静的步道前面,两人无比认真地观察着对方,眼神来回间,又是顾均翊先败了阵,老实地解释着前因后果:“那人先是偷偷摸摸钻了扶云院,待了些时候才回了此处。她在院子外头还逗留了一会儿。所以,我想到此处再看看。”
转了转眼珠,姜似也是明白过来,这次姜依在花园里闹事,估计又是张氏的手笔。可是姜倩,她怎么又和张氏勾搭上的?明明上次安贞落水的事情,两人已经撕破了脸皮。
百思不得其解,姜似求助地看向顾均翊希望他能再提供些信息。哪知道顾均翊把头一扭,又去看那树上的猫了,还要拉着姜似一起去看。
姜似把手一甩,背过身去,像是快哭了一样,控诉顾均翊:“你一定是有事瞒着我。不然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顾均翊一听姜似这语气,立马就慌了神。他绕到姜似面前,想看她是不是真的哭了,却又被姜似避开。
两人就这样在园子里头你追我赶地打了好几个转儿,顾均翊都还没看到姜似的脸。可哪想到顾均翊都还没急,姜似倒先急了。冲着顾均翊大喊:”你有完没完?到底说是不说?”
姜似脑袋一抬,脸上哪有半点泪痕?顾均翊立马明白过来,知道自己是上了当。可他也不敢继续作死,只好硬着头皮与姜似交代:“我在扶云院时,听到张氏与姜倩商量,若是姜倩帮她从扶云院里出去,她就帮姜倩嫁给我做小。”
“嫁给你做小?”
姜似怒极,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姜侧还打着这样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