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姜似刚睁眼,就被几个消息砸的眼晕:
昨夜送姜倩去家庙的婆子竟想要谋害姜倩!
婆子谋害姜倩不成,姜倩被一群路过的公子救下!
带头救下姜倩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京城里出名的败家子顾均翊!
姜似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思索着再次醒来后所经历的一切。
而另一边,姜府前厅。
顾均翊倚在太师椅上,也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姜倩,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声不耐烦地呵斥:“滚开!你是什么东西?我好心救你,反倒被你讹上了不成?”
坐在上首的姜远看着气得青筋爆起的顾均翊,和伏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姜倩,也只觉得脑袋疼。
“父亲!”
姜倩被顾均翊吓得一哆嗦,突然转身扑倒在姜远脚底,声音嘶哑地哭喊:“姜似这是要杀人灭口呀!陷害我去了家庙还不够,还买通婆子要杀了我!”
“父亲!”
又是一声呼唤,却不是伏在地上的姜倩。
循着声音,顾均翊看向来人,眼神顿时闪烁起光芒,不由自主地往前了一步。
可姜似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而是径直走向姜远,跪倒在地:“父亲。三妹为什么说是我要陷害她,还要杀人灭口?我,明明昨日刚出来”
可姜远却是为难地蹙眉,只盯着那不识相的顾均翊。
姜似等了半晌,不见父亲回答,才抬头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向顾均翊。
对上那双明亮的端凤眼,姜似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镇定。她收回目光,直视着自己父亲并不说话。
顾均翊见姜似只匆匆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很是失落。
掩唇轻咳一声,又不死心地盯着姜似看了一会儿,顾均翊才转向姜远:“昨夜连夜进城,没休息好!不知道姜伯父这里可有休息的地方?”
姜远将顾均翊看姜似的眼神看得是清清楚楚,又听到他这么不靠谱的要求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却还是按下情绪客气地回答:“自然是有。顾贤侄劳苦,且去歇着吧!”
等到顾均翊离开,姜远才赶忙上前扶起姜似,嘴里埋怨:“不好好歇着,你跑来前面干嘛?”
姜似斜眼睥着仍伏在地下的姜倩,捂嘴咳得撕心裂肺:“父亲,我想,和三妹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姜远下意识要拒绝,可看着姜似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伏在地上发抖的姜倩,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负手离开了。
四周静悄悄的,真的是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看着姜倩伏在地上的可怜样,姜似叹了口气:“我记得你生辰是十月?”
姜倩没料到姜似会说出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只抬起头警惕地看向姜似。
姜似没有理会那防备的眼神,仍然自顾自地说着:“以前不觉得,可自打我阿娘没了。我才知道这后院里能有个亲娘护着是多好的事。”
姜似起身,一步一步地走近姜倩,她凑到姜倩耳旁压低声音如鬼魅一般:“兰姨娘真的是难产去的?你信?还有,昨夜到底是谁要杀人灭口,你真的不知?”
姜倩闻言,直起身子收起脸上恐惧的神情,语气淡漠地反问:“那媛姨娘呢?你相信她真的也是难产?你和我,不都一样?”
姜似嘴角微挑,退回到座位上,掩着嘴又咳嗽了两声:“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有弟弟。而你”
看着姜似眼中那诡异的兴奋,姜倩颓然地歪坐在地上:“我能怎么办?我只想活着!”
“你可以向父亲……”
姜倩一脸嘲讽地冷哼,打断了姜似的话:“呵!你以为父亲会仅凭你我的一面之词就休了那老妖婆?如果真这么简单……”
“是没那么简单!但,父亲能保护你,让你活着!”
姜似也打断了姜倩的话,她起身理了理衣裙,经过姜倩时压低了声音:“祖母在玉泉山多年,该是有人要去陪陪她,尽点孝心了。”
姜似出门,候在门口的青桔赶忙上前扶着她,凑到姜似身边小声地抱怨:“那人差点害死少爷,陷害小姐你,你干嘛还……”
姜似一瞥,止住了青桔接下来的话,在绕过回廊来到开阔的花园里时,才叹息似地飘出一句:“留着她,有用。”
姜倩最终还是被送出了姜府,走得悄无声息。以至于张氏得知消息时,人已不见了踪影。
夜晚,姜似正抱着被子思考着人生,突然窗外一阵响动。姜似侧头冲外面喊:“青桔,早些休息吧!”
“是,小姐!”
听到那明显是男人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姜似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窗外的人一定是顾均翊。
姜似眨了眨眼,故作惊慌地裹起被子往床里爬去,颤着声地质问:“什么人?”
一阵响动,顾均翊翻窗进屋,径直走到了姜似的床前,对上姜似那双惊恐的桃花眼,他微微蹙眉不确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