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死了？”秦念衫将办公桌上的烟盒展开，摸出一支烟仔细嗅了嗅，“来人，给他把绳子解开。“
赵侦探受宠若惊，当即舒展着笑颜。
“谢谢秦检察长，日后小的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秦念衫嘴里歪歪斜斜叼着那支没点的烟，脚又往前探了几分，眼神朝皮鞋示意着，“现在，给我擦了。”
赵侦探的笑容明显一僵，嘴角眉梢都能看出他的勉强，他低下头，认认真真拿办公桌上的纸巾擦着。
等他擦完，秦念衫收回脚，起身左右看了看，满意点头，“不愧是赵侦探，擦的皮鞋也比一般人的亮。“
赵侦探嘴角仍挂着那抹笑，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丢掉了所有尊严，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悲悯。
“不高兴了？”秦念衫俯下身问道，他面上的喜色一顿，瞬间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没有，秦检察长满意就好。“赵侦探重新抬起头，
“以后，我不想在南城看到你。“秦念衫直起身，“是个爷们就别报复在女人身上，我等你来找我。”
说完，秦念衫径直路过眼眶发红，紧握双拳的赵侦探，带领手下离，桌上，那支烟早揉的粉碎，烟丝散在桌上，还留着他手章的余温。
她喜欢不吸烟的男人，他也决不再碰一口。
走廊，善后的手下没来得及赶上电梯，两人小声议论，“检察长刚刚那么难为赵侦探是什么意思？得罪他的人不都是死路一条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
“保护那个女人，怕赵侦探报复呗。”
“害，直接把他做干净点不必这省事多了，检察长干嘛拐这么大弯，完全没必要给自己树敌啊。”
“谁知道呢，检察长最近干什么总是瞻前顾后的，真是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
……
宋芊芊赶到事务所的时候，崔阳早被五花大绑塞到了杂货间，他被蒙住双眼，嘴巴上的胶布条一撕，立马骂骂咧咧大声叫嚣起来。
“妈的，哪个小王八蛋绑了老子，你有本事把老子放了咱俩单挑。”
宋芊芊一把扯开他眼上的黑布，“是我。”
叫骂声戛然而止，崔阳瞪大了眼睛，骂人的嘴甚至来不及闭上。
“我说你这个小丫头。”崔阳侧转头无奈叹气，小声嘀咕一句，“跟她娘一样狠。”
“你说什么？”离他不远的宋芊芊听的一清二楚。
“啊？“崔阳故作惊讶，”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少来这一套。“宋芊芊搬着椅子坐在他对面，”现在你在我手里，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送到警局。“
“别别别，小姑奶奶，我真惹不起您，不管您问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
宋芊芊疑惑打量他，昨天还宁死不屈，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似的。
“程霖，是你的老大吗？“她试探性的问了句。
“是，就是在墓园的那个女人，你见过她，中文名叫邱莉莉。“崔阳脱口而出。
宋芊芊微怔，之前准备好套话的说辞一时间无了用武之地。
她还没接着问，就听崔阳一股脑说完，“是，她是你妈，亲妈。“
宋芊芊眼眶一热，泪水迅速聚集到眼中。
“我说你别哭啊，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说的可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