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意思吗？”他问。
宋芊芊停住脚，盯着地上他举着枪的影子。
“干我这一行的，子弹打偏就是打碎了那点情分。“秦念衫波澜不惊的解释。
宋芊芊平复着体内的风起云涌，开口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和你，没有情分。”
走廊的尽头，有夏鸥刻意隐藏的身影，她听到枪声赶了，与宋芊芊打了照面，又匆匆回避。
宋芊芊面无表情走出很远，挺直的脊背也越来越弯，越来越无力，薇姐从南城陪她来，此时一直守在外面，宋芊芊上了车，确定后面没人追上来才放弃了自己较劲，倚靠角落哭了出来。
以前她以为秦念衫是个特例，以为他真的只有自己，怪他演的太逼真，或者她入戏太深。
遇见他那天是她领证的日子，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若是那天她没去酒吧，没去那个柜台，或者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只可惜，她都没有逃过。
约四点钟，宋芊芊才到家，她开了门，满室寂静，顾廷霈照旧没回来，书房的门像昨天那样大开着，书桌上还有些凌乱，她也挺庆幸他没回来的，他们都对不起彼此这段关系才平衡。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整理着桌上的东西，都是些顾廷霈的合同和一些公司的文件，她大致看了眼，却发现其中夹着张离婚协议书，她没细看离婚理由财产问题等等，只注意到最下行他的名字已经签在了上面，而且是他亲手签的，宋芊芊认得他的字。
甚至无需她仔细辨认。
嫁到顾家的第一天她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没有预想中的伤心，也没崩溃，她甚至毫无感觉，不动声色的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回原处，继续将书桌整理干净。
五分钟后，宋芊芊洗漱好趴在床上小睡了一会，没一会姜梨的电话将她吵醒了。
“芊芊，一会我们要拍婚纱照，你也过来吧，今天的大合照不能缺了你。”
姜梨的小雀跃透过传声筒送到宋芊芊耳边。
“好。“宋芊芊甚至能想象到她脸上的甜蜜。她也放下纷乱的情绪，准备起床出门，化妆的时候，她想到昨晚秦念衫桌上的化妆巾，虽然没亲眼见到，但她能想象到他既温柔又笨拙的样子。
她的的手停在了半空。她明白，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他们迷人的地方在于什么感情都不相信，但好起来比谁都温柔体贴，他的好没有原因，但冷酷起来又不留余地。
她打开门要走，正巧顾廷霈从外面回来，他的黑眼圈有些重，应该是没休息好。眉上的忧愁倒没了，宋芊芊猜想，或许这段麻烦过去了。
“你昨晚去哪了？“顾廷霈面无表情，语气也不复往日的温柔。
宋芊芊有些奇怪他的问题，她猜想，难道顾廷霈昨晚回来了？
“我昨晚在薇姐那。“宋芊芊面不改色撒谎，她绝不能让顾廷霈知道昨晚她去找了秦念衫，那个男人，是他们之间绝不能提的禁忌。
“你去找他了。“顾廷霈的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
宋芊芊想辩解，但无从开口，她的确去找了他，甚至被他逼着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她垂下眸，“一会我要去趟姜梨那，我们的事，晚点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