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头疼异常，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肯定是她快死了，不然眼前的大人物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秦正国掏出一块帕子，折叠成方块形状，手再度伸过来时，宋芊芊吓得闭住眼睛，她甚至以为他在对她下什么药。
但让她意外的，他只是擦拭着她鼻孔和嘴唇的血迹和脸上沾染的污渍，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像一片叶子轻扫她的皮肤。
宋芊芊惊住，她梗着脖子，眼珠随着他的指尖动作，转啊转。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吵闹声，维持在宋芊芊和秦正国之间的诡异寂静也被打破，紧接着，门被人猛地踹开，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也纷纷哀嚎着倒地，顾廷霈冲进来，身后有秦正国的人上前阻止，有人拿起警棍给了他一下，他来不及躲，结结实实挨住了，宋芊芊见他的身子明显晃了晃，然后马上反击。
“都给我住手。”秦正国大喝一声，那些人才停了手。
顾廷霈匆匆赶到她身边，“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他一把横抱起她。
宋芊芊的泪才落下来，她哽咽喊他，“顾廷霈。”
他紧紧拥着她像是要把她嵌在身体里。他横了一眼身旁的秦正国，眼中喷薄的火气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
他离开时，秦正国的手下挡在他面前，看样子，他们并不甘心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他。
“放他们走。”秦正国意外的举动让顾廷霈心中一紧，除非宋芊芊出了什么严重的事，否则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
他将她抱到车上，吩咐司机去医院。
他温柔的触碰她的伤，她的发，一下下流连，抚摸，很轻很柔又带一些难以自持的颤抖，他眼底溢满猩红，来自她挨打的那一幕，他晚来没能阻拦没能保护她的痛心，她甚至听到他的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她第一次见他心疼，怜惜，从未出现过他脸上的独属于她的表情如此生动深刻，那时候她忽然觉得这顿打挨得值了。
“你心疼我了。”她又哭又笑，扯动了伤口，疼的她直抽搐。
他唇紧紧贴着她耳朵，“真傻。”
别墅里，秦正国当着手下的面第一次失态，他摔了茶几上的热茶，呆坐在一旁，半晌，他搓了把脸，吩咐着，“快把那孩子的资料拿给我，快。”
之前他找人调查宋芊芊的时候早已拿到了她的资料，只是他懒得看，这会他却示弱珍宝的捧在手心里，上面是宋芊芊投在上个公司的简历，蓝底的一寸小像上呈现着她毫无心事的笑脸。
病退手下后，他红了眼眶，嘴里喃喃，“太像了，太像了，那双眼睛。“
那双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眼睛，那双无数次让他痛恨，无数次让他后悔失落的眼睛。
握着宋芊芊的相片，他甚至不用求证这个女孩与那个女人的关联。她或许是她的妹妹程薇的女儿，或许是她的女儿。后来她销声匿迹，是再婚了吗？还是，那是她为他生的女儿？
脑中无数种想法迸发着，让他窒息的寻一想株救命稻草。
“再给我查查宋芊芊，查程薇，查那个女人，把程家的所有人再给我查一遍。”秦正国对着电话里吼着，他没醉，却像醉酒般瘫倒在椅子上。
“那个女人。”重复提起这四字时咬牙切齿，甚至厌恶叫她的名字。
良久，一声叹息从他口中溢出，他失魂落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