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窗帘还拉的很严实，何焕关上门，阻隔了冷空气，画室的温度很高，他脱了大衣，青色的衬衣被他宽阔的肩膀撑出好看的形状。
姜梨的脸被烘的通红，心里却隐隐约约期待着什么。
攥住她手的时候，他以为她出了汗，“别紧张。”他出言安慰她，只是不知怎么他的嘴角也变得僵硬了。
“小时候学的，还能记得多少？”他和她第一次靠的这么近，姜梨甚至能看清墙上的影子看似亲密的缠绵在一起，
“全忘了。”她觉得丢脸，低着头，脸快蹭到他的胳膊。
他闷声笑，格外动听。
“为什么我觉得今天学的，和你以前跳的不一样？”
“是不一样，今天的是华尔兹。”她问他答的时候，连唇也靠的很近，何焕有些不自然的后退，姜梨不小心便踩到了他的脚。
“对不起。”她咬着唇。
何焕摇头，他不敢再说话了。
窗外夜深人静，簌簌扬扬的雪花敲打着枝桠，砸在玻璃上无息消融，头顶的灯笼罩着他意味不明的表情，姜梨忽然有些恍惚。她想起曾经有一次感冒，何焕背着她从医院打完吊水回来，她伏在他背上，听他絮絮叨叨叮嘱，后来她嫌烦，又生气了，后来他说了什么让她开心的话，她没听到，浑浑噩噩的睡着了，后来也是这样，错过了很多问题，直到最后一无所获。
苍茫万物，浩瀚的天地，爱与恨，是与非，各自上演，各自谢幕，谁知这样的夜晚，何焕和姜梨在跳舞。
世人一无所知，不过大梦一场。
离开前，姜梨鼓足勇气问了他一个问题，“何焕，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作为男人对女人的。“
何焕整理好衣裳，他没抬头，答得也随意，“年少的悸动是玫瑰。“
姜梨不解。
“可我们最终离不开白米饭。“
卧室内，姜梨躺在床上对着宋芊芊重复。宋芊芊看到她的表情僵着，悲伤一瞬间凝固，泪水从她的眼角落到嘴边，将这寒冷的日子渲染的更加悲凉。
等她哭完了一包纸巾，宋芊芊才开口，“好端端的，他又来惹你伤心。“
姜梨嘴一撇，“不怪他，明天他就要走了，我听何叔叔说，他以后不回来了。“
宋芊芊耐心安慰她，“不哭不哭，眼睛哭肿了每天上妆就不漂亮了。“
这招很有用，姜梨立即止了泣。
那晚，姜梨的朋友圈多了这样一条仅对何焕可见的动态：我知道，她能给你很多很多幸福，她体贴，温柔，贤惠，你需要这样的女人。而我的痛，你再也看不见。
第二天，姜梨调整好状态等待化妆师化妆，宋芊芊以为是她顽强的自愈能力，竟没有发现一点阴谋诡计的苗头。
婚礼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陈鲸也按时接上新娘去了举行仪式的酒店。
车上，姜梨有些紧张，她先是不安的搓着手，然后一直问宋芊芊她漂不漂亮。
到目的地后，她更是紧张的浑身冒冷汗，宋芊芊随她下了车，许多人挤在门口迎新娘，姜梨扫了那些人一眼，反倒安静了。宋芊芊跟着扫了一眼，她突然明白姜梨突然淡定的原因：何焕穿着宋芊芊熟悉的姜梨送他的礼服。
他站在那，脸色有些苍白，但或多或少带着些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