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萧止落抬起眼眸。
“你不是去吃豪华套餐了?”
“萧队长,这里死路接连,机关遍布,贸然破壁,恐怕危险。”
萧止落瞥了一眼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叶挽秋,“我当你工伤在身,让你去和你那位美女朋友吃豪华套餐,你却下到这里来,到底什么意思?”
预感到萧止落接下来要说什么,“萧队长,不管你我曾经有什么交集,在这里,我与你都是考古队的一份子。倘若我在这里只是写写记记,便与我的来意相悖了。”
“你的来意?叶挽秋,不管是裴非天是为什么要找你来考古队,在这里,我就是队长,一切行动都是由我指挥。我没打算瞒着你,我怀疑你的身份,没我的命令,你最好留在营地里写写记记。”
并不生气,叶挽秋反而笑了下,避重就轻的说,“萧队长,我可以理解为你怕我再负工伤而将简单的活儿留给我么?”
不屑一笑,萧止落凑过去,拍了一下叶挽秋的手背,“叶公子,就你这身板,在我的面前,最好别说这么多话,我哪日失手,在这墓室里,让你做千年以后的不腐之尸。”
指尖的温度仅仅在几次碰触里传递到了叶挽秋的皮肤上。
他得体温,未免太凉了。
萧止落转了身,看着岩壁,想着叶挽秋的话,她并没有推开。
“萧队长,死命线,血祭台,血线在夜里发亮,祭台在白日敛命,四处死道,人迹成空,一处一陷阱,丧命只在分毫之间。”
古籍之中关于血线的描写本来就已经稀少,这话从叶挽秋的嘴里说出来,萧止落做了些思考,毕竟,他好歹对于古学有所研究。
“你什么意思?”
“倘若那座高台就是祭台,那这条通路呢?四面皆有通路,不就是死道么?”
在自己了解的考古文献里,萧止落听说过血线和祭台,不过,只是听说罢了。
叶挽秋指了指幽暗的通道的前方,“这么长的通道,足以跨越半个田地,前人一步一步过来,这段行走的路上,他们也就知道了自己的选择吧。”
想要知道的更多,萧止落正要开口问,“有人!”
正在说话间,面前的岩壁被从另一边骤然拉开,萧止落一愣,就势过去。
而那边的人已经冲撞过来,疯癫的不管不顾,一把推开萧止落的手。
出现的人蒙着面,看身形是一位男子,萧止落用另一只手试图揭下他的面罩,而那人却直直的冲撞过去,向着画满了不知名的壁画的通道的岩壁。
这人是怎么了?
突然出现,直冲岩壁,仿佛中了邪一般。
不好!
“拦着他!”
萧止落大喊,抓着那人的衣服,却是抓了一个空。
叶挽秋也不解这人的行为是什么意思,上前一步,却被那人直接撞翻在地上,而那人已经冲岩壁过去,一头撞了上去。
当即血染壁画,人便死了。
叶挽秋突然转过身,差点吐出来。
瞥了叶挽秋一眼,什么?贵公子晕血?
不过,怎么会?
这突然发生的死亡近乎让人窒息。
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止落瞬间断了呼吸,盯着摊在地面上的背影,空气里有血腥味儿,一点一点肆虐蔓延。
“原来有时候,再长的路,也挡不住一个人为自己做的生死抉择。”
叶挽秋支撑着站起来,不去看那人,用一种死寂一般的声音感叹道。
蹲下身,萧止落摸到了那人的脖子,经脉已经没有了跳动,是一个死人了。
事情太蹊跷了。
萧止落轻闭一下双眼,表示对死者的尊重,而后,抬手擦了擦他的额头上的鲜血,用另一只手给费锡拨了电话。
取出一片手帕,为死者盖上,萧止落扭头看叶挽秋。
“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得走完这条路。”
看了看岩壁之后,叶挽秋示意,萧止落站起身,快步走过去。
回头看着被遮盖住脸的死者,叶挽秋缩了一下瞳孔,见萧止落已经走远,便继续装做瘸子模样跟了上去。
原来一处阻挡前路的岩壁之后,便是四方的墓室了。
正对着岩壁之门处,是另一条路。
墓室无他,壁画呈现血色,其上的画千奇百怪,倒有一个共通之处,皆是人的器官。乍看过去,让人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壁画,分明是教人如何剖解身体的组画。
“试想,有人心怀目的一路走过来,视觉的冲击来自这样的壁画,走到尽头,会做什么?”
“死命线、生祭台,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我听过的一段民间故事了。”
2019-2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