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有家奴喊了一声,不明白温丽月为何会怕了苏云岚。
“啪!”
说时迟那时快,这家奴的声音还没有落下,苏云岚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冷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交王妃的命令也敢违背!”
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些家奴,平日里受温丽月的恩惠,这一巴掌无疑是打在了她的脸上。
“好,好,好!”温丽月气的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冷声道:“苏云岚,你可真是厉害,不过你就算是救下了她,也休想如意!”
她岂会不知苏云岚在算计什么,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沈一莲知道的东西,虽然不再那么重要,但也足够消磨她在神威王面前的信任,厉声说道:“我再说一遍,把她放了!”
这一次没有人违背,将沈一莲往地上一丢,跟在温丽月的背后扬长而去。
“主子,她昏过去了!”彩云惊呼说道,本来还好好的人,说昏倒就昏倒了。
苏云岚没有在意,心思都放在了温丽月的身上,缓缓说道:“把她带回雅茗院,悉心照顾,千万不能让她死了。”
以后的事情,她是重要的一环,缺她不可。
“是。”彩云应承,扶着沈一莲回了雅茗院。
雅茗院中,松锦凡还是一如既往的荡着秋千,安静的事情,仿佛真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
上洛城中荒废萧条,经历过一场血腥的屠杀之后,满目疮痍,不忍直视。
宇文渊走在城中,路两旁是人的哭声,还有黄纸在燃烧,在倾诉、在悼念,她们是屠杀之后幸存者,背负了对戎羌的仇恨,还能活下来,幸也不幸。
距离苏云岚和郝连宇寰返京,已有数日,他一直待在上洛未动身寻找天星草,他手中捏着一封信,信上所书:“请君上洛城中留七日,七日后,阁下想要的东西,自会得到。”
苏云岚给他的地址,无非是让他去碰碰运气,有此信,他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暂留上洛七日。
他掐指算算,也到了与信上写的约定时间,也明白了写信人的意思,遭受了一番屠杀之后的城池,才能从其中看到人性的丑恶,看的百姓疾苦。
他正思索时,迎面何人撞了个满怀,这才回过神来,正想道歉,就见面前人一身黑衣,身体笔直如铁,还未开口,先看清了此人相貌,微微吃惊,此人他见过——南宫澈。
“先别着急惊讶,这几天你看到了什么?”
南宫澈瞥了他的一眼,目光继而从他的身上移开,继续打量如今的上洛城,仿佛每次看都会发现新意,百看不厌。
宇文渊举着手中的信说道:“这封信是你写的?”
“是也不是,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南宫陈漠然说道,他对苏云岚用情极深,但爱是自私,并未爱屋及乌,对宇文渊抱有热情。
宇文渊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坚定,或许会真如他所言,悠悠叹息说道:“看到了人世悲凉、看到了百姓疾苦……”
“别说了,这样的情况,还不是当今的朝廷做出来的。”南宫澈直言不讳,对宇文渊那满嘴的仁义道德不感冒。
“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们生在富家之中,不像如民间士子,寒窗十载,才有一线脱离白身的契机,你们从出生开始就身居高位,这不是理所当然,而是天下人尽到了奉养你们的责任,可是你们却没有履行到应有的职责,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勾结外寇,霍乱朝纲,难不成这就是你们为天下人做的事情!”
南宫澈怒气横生,一年前,他还在九龙寨扮演着土匪的角色,可是一年后,他终于明白,为何世世代代都有像他这般的人留在大周,庇佑大周国土。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得到天星草,楚王暴虐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成为君王,只会给大周带来更多的灾难,所以必须让太子殿下继承大统,才可以仁义治国,护一方平安。”宇文渊更加坚定的说道,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周的江山落到郝连宇成的手中。
“这是你要的东西,拿去吧。”南宫澈抬手一丢,一个黑木匣子落在了宇文渊的手中,缓缓说道:“东西已经给你了,能不能活着带回去就看你自己了。”
下一刻,见他脚步轻盈,已经消失在了上洛城中,宇文渊打开匣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株草药,的确是天星草。
“嗖!”
说时迟那时快,暗处有破空声袭来,根本不给宇文渊反应的机会,一道弩箭刺进了他的大腿。
宇文渊吃痛,先将匣子揣进怀中,迅速的断去腿上的箭头、箭尾,环视四周,不知何时,从暗处走出了十人,将他包围了起来。
十人持刀,他们身后又走出来十人,手持弩箭,对准了宇文渊。
“射!”
暗处还有人在发号施令,一声令下,就是十枚弩箭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