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看了几眼,就将信丢在了地上,怒声道:“该死,李子林罪不可赦,真该死!”
郝连宇寰作揖说道:“父皇息怒,李子林敢与戎羌联手,勾结外寇,儿臣怀疑,他背后必然还有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还清父皇彻查此事,绝不能让大周江山葬送在两三个小人的手中。”
郝连宇成讥笑一声,“大哥此言,臣弟并不认可,李子林官至二品,乃是军机重臣,权利不小,若说他是受人指示,那依大哥的意思,他背后的人是护国大将军?还是我,又或者是我那三哥?又或者大哥是在贼喊捉贼?”
勾结外寇,霍乱朝纲,任何一条罪名拿出来,都足够令人千刀万剐,万死不辞。
周丽娘瞥了一眼,不依不饶说道:“楚王殿下,先别着急转移话题,臣想问你,当初为何要置臣于死地,莫非是借公为由,排除异己?”
正如她所言,还能活下来,肩膀上就有着难以推脱的责任,为战死沙场的千名将士明冤。
“方才本王已经解释过了,本王并非有意。”
“可殿下的证人何在?”
“那你又如何洗脱你不是临阵脱逃?”
两人在御书房唇枪舌剑,拒不示弱,每一道罪名,但凡落实,都是死罪。
皇帝一拍桌子,大声道:“都闭嘴,御书房岂是你们斗嘴之地!”
周丽娘依旧毫不退却,作揖又说道:“陛下,千人将士,尸骨未寒,还请您明察秋毫,为这千人做主,莫要让天下将士心寒!”
“你们两个都无法指证对方,也没有办法自证,周丽娘官降一级,楚王禁足三月,无召不得出府,厚望千人将士,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皇帝缓缓说道,做事难两全。
周丽娘显然不答应,正再欲上前时,被郝连宇寰扯了一把,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作揖说道:“父皇,如今戎羌犯我大周,在上洛屠城,行径恶劣,令人发指,如若不出兵讨伐,恐怕会让其更加猖獗,还请父皇,尽早下结论。”
郝连宇寰岂会不知周丽娘的意思,但现在没有证据,且皇帝已经做出了决断,若还是不依不饶,只会让皇帝更加震怒。
且禁足三月,足够舒缓苏云岚受到的压力,让她用来专心致志的来对付温丽月。
皇帝沉思,良久才说道:“此时的确不能再拖了,如今戎羌藐视我大周国威,也应该让他见识我大周将士的厉害,只是这统将一事,你们有何决断?”
殿上三人哑口无言,并非不愿请缨,而是有不能,郝连宇成和周丽娘皆是待罪之身,不能毛遂自荐,而郝连宇寰还在等宇文渊带来解药救命,若是此时离开京城,恐怕是必死无疑。
皇帝扫了一眼,没有继续追问,缓缓说道:“宣护国公、胡子轩、苏文睿前来觐见。”
“是。”
一旁顺公公领命退出御书房。
半个时辰后,人至中年的护国公郝连浩初、丞相胡子轩、定远候苏文睿快步入殿,护国公本名李浩初,后因护国功大,赐姓郝连,与天子同姓,可谓是莫大的殊荣。
“微臣郝连浩初、胡子轩、苏文睿,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恭敬作揖说道,都是朝中地位极高的大臣。
“爱卿免礼,今日太子、周将军从上洛归来,确定了戎羌大军袭我上洛郡,犯我大周国土,必须要给予迎头痛击,不知你们三位可有明确的人选?”
皇帝徐徐说来,望着殿上三人,他们在朝中都握着重权,如今太子与楚王争位,他们三人的站位,无疑是起着微妙的作用。
三人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见太子与楚王,就已知其中深意,胡子轩笑道:“回陛下,微臣举荐太子殿下,太子在上洛与戎羌定有交手,且获胜归来,有经验,所以选太子出征,最为合适不过。”
对他举荐,郝连宇寰吃了一惊,胡子轩是楚王的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有胡子轩先提,苏文睿再上前说道:“臣也举荐太子殿下。”
“想不到你们两个都举荐太子,不知护国公何意?”皇帝问道。
郝连浩初恭敬作揖:“回陛下,微臣举荐赵王殿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自从坐上赵王位置,就不温不火的郝连宇立何时笼络到了堂堂护国公?
就连皇帝也吃了一惊,“不知护国公有何理由?”
“回陛下,微臣理由有二,赵王殿下前有在御书房护驾之功,可见其胆识过人,又具备孝心,此为其一,赵王殿下虽未领兵打仗,但与臣每日商讨兵法,以臣看来,赵王殿下在兵法之上有独特的见解,出兵戎羌,说不定可出奇制胜,此为其二。”
护国公侃侃而谈,看来对郝连宇立颇为赞赏。
皇帝沉思良久,一直没有定下人选,缓缓说道:“都退下吧。”
看众人离去,皇帝的眸子有精芒乍现,一反方才昏庸之色,向着身旁顺公公问道:“方才你看出了什么?”
“此乃陛下家事,老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