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
安慕言坐到床边,看着熟睡的苏沫儿。
此时此刻,安慕言的心情很心乱如麻。
她很想帮助,现在连睡着了,也愁眉不展的苏沫儿。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忙,除了言语上的安慰,真的无能为力了。
等明天吧!
等明天苏沫儿睡好了,再好好安慰她,开导她吧!
季公馆。
季路凡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后。
大厅依然灯火通明,杜丽芳还没有睡,已经坐在这儿整整一天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季路凡没有对自己的母亲视而不见,走近她身前关心道。
原本在想事情的杜丽芳,听到儿子的唤声,慢慢抬首望向季路凡,“回来了。”
杜丽芳不仅有气无力的虚弱语气,让季路凡胸口一紧,还有杜丽芳这副倦容,仿佛一日间苍老了有十岁,更让季路凡的胸口疼得难受。
从小到大,她对他特别的严厉,什么都管着他,他越不喜欢做的,越逼着他做,所以,弄得他们母子的感情,一直出现一条无法修补好的裂缝。
始终,这是自己的生母,看她心情难受时,心也会不由自主的一起难受。
“时间不早了,回房间休息吧?”季路凡微微俯身,向杜丽芳伸出一只手。
杜丽芳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只大掌,有点儿不太懂道:“这是?”
这是要带她回房间的意思吗?
她的儿子要亲自送她回房间吗?
“送您回房间休息。”季路凡耐心道。
以前,连多看一眼都不有耐心的儿子,现在,愿意这么耐心的等着她,要送她回房间。
杜丽芳心里一暧,感动一下子填满了整个心房。
一只依然保养得皮光肉滑的手,与季路凡的大掌相握。
握上自己儿子的手那一刻,杜丽芳心情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都不记得有多久多久时间,没牵过自己儿子的手了,只记得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牵过,长大后就一直没再牵过了。
现在,她儿子的手这么的厚实和宽大,都能顶得上她两只手了,还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仿佛只要牵着这只大掌,天塌下来都不怕。
坐了一整天,坐得腰酸背疼,双腿无力的杜丽芳,在季路凡的挽扶下走回了房间。
季路凡一直挽扶着杜丽芳躺到床上。
“别想太多了,身体要紧,好好的休息。”季路凡边叮嘱,边为杜丽芳盖上被子。
完了,季路凡欲要离开。
“等等!”杜丽芳叫住他。
季路凡停住要迈出的脚步,居高临下看着杜丽芳。
虽然凝视杜丽芳的目光始终没有温度,但也不冰冷。
季路凡没有言语,等着杜丽芳说话。
“诗语的事,你是怎么看的?”杜丽芳问。
一提到江诗语,季路凡原本的耐心一下子就没了。
冷洌的气息,已经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她的事与我无关,同时也与您,与季家无关,事不关己的事,少去惹麻烦上身。”季路凡咬牙切齿道,语气里明显透着恶心的唾骂。
“可是……”
杜丽芳想说什么,却被季路凡强势打断,“可是,还想让她当您的儿媳妇是吧?但我告诉您,没门!”
杜丽芳心里那抹不死心的希望,一下子被季路凡给捻灭。
确实,选了这么多个儿媳妇,杜丽芳最满意的始终是江诗语。
她是有错,可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又不是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就要判她死刑,着实是对她太残忍了。
“你如实回答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她?”杜丽芳仍不死心问。
“呵!”季路凡冷嗤,一脸恶心和嫌弃,“没有,从来都没有。”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仿佛将杜丽芳的希望推下十八层地狱,永无复活的机会。
“我不信!”杜丽芳一口否定,“你若不爱诗语,为什么对她从来没有拒绝过,有的时候还对她温柔体贴,笑脸相迎,难道这些,全都是演出来的?”
“当然是演的,怎么可能是真心的,别再心存奢望了,我不可能会爱上江诗语,更不可能会娶她。”季路凡依然将杜丽芳的不灭之心,狠狠地踩在地上捻。
“所以,你心里一直在惦记着那丫头,你还是对她不死心?”杜丽芳激动得脸色涨红。
“是从来就没有死心过。”
季路凡气势汹汹砸下这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也一样,死也不会成全你和那丫头。”杜丽芳对着疾步远去的高大背影喊道。
季路凡依然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顿,和他身上的气势一样,坚持不移,永不变心。
江城两岸。
江诗语的丑闻一被爆出,不仅江诗语成了沸沸扬扬,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