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季路凡这句唾弃的恶心,仿佛魔咒一般,在江诗语耳畔徘徊不散,亦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穿了江诗语的心脏。
她仰首看着季路凡,咬牙切齿,竭斯底里否认道:“我不是,我不恶心,我是清白的,清清白白的。”
江诗语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再心狠手辣的人看了也会于心不忍伤害。
只是,季路凡没对她动过心狠手辣之心,他只是从来没爱过她,所以,她再可怜,季路凡都无动于衷。
“与我无关!”季路凡伸手指向办公室门口,咬牙切齿道:“立即,马上给我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不容拒绝的命令,掷地有声,寒冰刺骨。
江诗语仿佛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无翻身之地。
“不走是吧,那我只能让保安上来,把你当垃圾似的扔出去。”一脸恶心,唾弃的季路凡很是迫不急待,要将江诗语这个垃圾扫地出门。
无尽的屈辱,排山倒海般袭向江诗语。
江诗语再次竭斯底里道:“我不是垃圾,我也不恶心,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末了,江诗语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脸上满是伤心的泪痕,一双炯炯有神眸子,却充满了坚强与自信。
即使全世界,包括季路凡也恶心她,唾弃她。
越是在这个被质疑,被抛弃的时期,她越不能脆弱,只有自己的坚强和自信,才能给自己证明清白。
江诗语撑着虚软的身体,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伤心欲绝离开季氏集团的苏沫儿,漫无目地的在街上走着。
一曲动听的歌声一直伴随着苏沫儿,那是她手机的铃声。
可是,神智恍恍惚惚的苏沫儿,完全听不见似的,只一味的向前走,一直走。
“咯吱……”
忽然,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迈巴赫轿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从车内出来的是欧阳谨。
欧阳谨跑上人行道,迅速去追苏沫儿。
“沫儿,沫儿……”
欧阳谨怎么喊,前面的苏沫儿都毫无反应。
欧阳谨急得脸都白了,再加快脚步去追。
欧阳谨追上苏沫儿的步伐,在她身前停了下来,挡住她的去路。
以防苏沫儿撞到,欧阳谨双手顶住苏沫儿的肩膀,煞住她仍不停前进的脚步。
欧阳谨看着苏沫儿黯淡无神的一双眸子,深得像个空洞,完全看不出她在想着什么。
“沫儿,你怎么了?还好吗?”欧阳谨恐惧问,他很害怕,苏沫儿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苏沫儿看着欧阳谨,可双眸依然像个空洞,没有一丝神彩,而且一语不发。
“沫儿,我找你找得可苦了,你这是究竟怎么了?回答我,跟我说句话,别吓我,好不好?”欧阳谨急得声音都哑了。
“呜呜……”
苏沫儿忽然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沫儿……”
欧阳谨心疼不已。
但没多说什么,将苏沫儿拥入怀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她一定是遇上什么伤心的事了,哭一场是好的,憋在心里只会把自己给憋坏。
就这样,欧阳谨搂着苏沫儿,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哭了一段时间。
时间没有特别的长,哭了一场后的苏沫儿,整个人都清醒了。
苏沫儿抹掉脸上的泪水,红着一双眼看着欧阳谨,“欧阳,你怎么在这儿,怎么找到我?”
苏沫儿刚刚整个人伤心得是丢了魂了,但现在清醒过来,什么都还记得。
“一直打你电话不接,都把我担心死了,只能定位你手机的位置,然后就找到你了。”欧阳谨如实答道。
“欧阳,对不起!”苏沫儿非常非常的抱歉。
她一心只想着季路凡的事,一直无视欧阳谨的来电。
欧阳谨立即气恼,但并非生气,“干嘛又对我说对不起了,你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还好,我找到你了,要不然,我真的要急死了。”
苏沫儿胸口一阵一阵的难受,但并非是心疼,而是惭愧。
“欧阳,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这么包容我,纵容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是好。”欧阳谨这份重情重义,苏沫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沫儿,你越说越客气的,让我都焦急死了。”欧阳谨越来越觉得苏沫儿陌生,陌生得让他害怕,焦急。
“欧阳,你别想太多,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如果我不说谢谢,那我该要说什么呀,不谢吗?还是说你多管闲事?”苏沫儿反问。
“谢谢,不谢,多管闲事,都不需要说,我最想听的,是你对我说,我喜欢你,或是,我爱你。”欧阳谨深情款款的凝视着苏沫儿,在教育苏沫儿该怎么做时,同时也在向苏沫儿表白心意。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