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虽然知道那辆黑色轮椅的身边一直有个影子在飘浮,可是庆帝并没有去深究那个影子的真正来路。
如今自然知道了,皇帝的眼前泛过一道光,就是几年前悬空庙上那位白衣剑客刺出的那一道剑光,这道光有些刺眼,让他的眼睛眯地更加厉害,心里竟是有些隐隐企盼,这个四顾剑的幼弟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不需要考虑范闲今天出府做了些什么,皇帝心知肚明,范闲今日一定是去联系了他在京都里最亲信的那些属下,同时向着西凉东夷江南这几个方向发去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信息。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大势如此,范闲若想在龙椅的威压面前,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独立,则必须调动自己全部的力量。然而皇帝陛下根本懒得去理会那些信息地具体内容,因为在他看来,范闲再如何跳,终究还是在这片江山之上。
这片江山,本来就是庆帝地手掌之中。
而且皇帝很好奇,自己最宠爱最欣赏的这个儿子。被软禁在京都之中,他究竟能做出什么样地事来。如果他面对地是当年的叶轻眉,为了这片江山上的黎民百姓,为了整个庆国的存续,为了太多太多人的意愿,或许根本用不着说什么,叶轻眉便只有默然远去,不复存在于庆国的土地上。而他与叶轻眉的儿子。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是皇帝陛下很感兴趣地一点。
这是在一种绝对的自信下,平静旁观下一代挣扎的恶趣味?其实只不过皇帝陛下直到如今,都还没有想过要将范闲打下深渊,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儿子只不过是误会了自己。
皇帝陛下只不过是不想解释,不屑解释,这是一个问心的过程,他强横地坐在宫里。等着范闲入宫来解释,来请罪,然后到那时,陛下才会和声告诉范闲,死了的那条老黑狗。并不像你想像的那般慈爱,那条老黑狗只是想把李氏皇族全部杀死,也曾经杀过你,你虽然姓范。但实际上是姓李的。
诸如此类?可是怎么解释叶轻眉的事情?或许皇帝陛下根本不想去触及那方面。
“朕要出去走走。”皇帝陛下开口说道,虽然声音很平静,但很显然,因为胡大学士先前入宫时说地那些话,陛下对于处理范闲的事情,有了一些把握,所以他的心情比较轻松,才会想到在这样的深夜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