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轻声说道:“当年的老战友们,死的死,叛的叛。挣扎地还在挣扎,院长和您不同,他一直不甘心,所以这两年多的时间一直硬熬在京都里。”
“如今你已经接了院长一职,看来陛下还是想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条活路走。”范建温和笑道:“只要不出什么变故,陛下应该会放那条老狗出京,你不要担心。”
范闲的心中涌起淡淡忧虑,却不知道这份忧虑从何而来。只是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样顺利。在他原来的计划中。待陈萍萍和父亲都远离京都,他一人在京都与皇帝陛下周旋。用东夷城的事情,拖住陛下地脚步两年,听其言,观其行,也不失为一个稳妥之举。
看着范闲眉间的忧虑,范尚书皱眉问道:“京都里又有什么新的动静?”
“还是和过往一年那般,都察院制衡监察院,贺宗纬如今风光的厉害。”范闲摇了摇头,说道:“最近京里除了孙敬修那边,没有出什么大事。”
范尚书面色微凝,将前一段时间,京都府地事情问了一遍。他沉默思忖许久之后,忽然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有古怪。”
范闲微异,看着父亲,不知此话从何讲起,京都里的官场倾轧,与先前父子二人讨论的大事比较起来,明显是两个完全不同层级的事务,偏生父亲却如此郑重其事。
“从都察院到门下中书,再到你接掌监察院。”范建冷声说道:“这是以前我们便曾经议论过的,陛下为自己身后庆国安排的格局,但是眼下东夷城那边还在谈判,北伐事宜根本还没有开始着手进行准备,陛下这一次的布局,明显太急了。”
“他要扶贺宗纬上台制衡你,搞出这些事情……”范建摇了摇头,叹息道:“太急,太急。”
范闲听明白了父亲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确实如此,这两年多来,陛下似乎太过于急切地为庆国朝廷进行以后地安排,速度过于急进了些。
一阵山风顺着没有关死的玻璃窗吹了进来,带来一股寒意,书房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一阵,映得父子二人的面色有些变幻莫定。
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范闲压低声音说道:“莫非陛下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范建思考良久之后摇了摇头:“你在宫里的人比我多,甚至比陈萍萍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