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清楚这句佩服说的是什么,对方不佩服庆帝,不佩服叶流云,却佩服自己。自然是因为昨天夜里传出地那些声音。
“客气了,客气了。”他咳了起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半转了身子。
晨光打了下来,将这老少二人的身体都笼罩在了里面。范闲很自然很习惯地站在了轮椅的旁侧,微微凝眉感受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了怪怪的感觉。
椅上的这个可怜的矮瘦伤者,就是传说中霸道无双。杀人如麻的四顾剑?
阳光穿透四顾剑地眉,莹莹地散出白光,就像是眉毛忽然变白了一般。范闲怔怔地盯着那处,看着对方尚是完好的半边脸,忽然发现这位大宗师的年龄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老。
三年前,范闲逃离大东山的时候,只有叶流云一人乘于舟上,不论是苦荷还是四顾剑。他都没有碰到。当然,如果那时候他碰到了地话。只怕后来也无法逃回京都。所以他并不清楚,当时的山上发生了什么,没有看到一剑光寒独玉峰,斩尽虎卫,血漫山径的凄厉景象。
但这不影响他对四顾剑隐隐的惧意,因为他知道这位大宗师也着实有几分疯狂之意,能够杀死一百名虎卫地人,自然可以轻松杀死自己。
范闲以往没有和四顾剑见过面,但他对这位大宗师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自他入京都之后,东夷城剑庐便成为了监察院、长公主甚至是庆国朝廷以至陛下,最喜欢拿来背黑锅的角色,反正这位大宗师不出剑庐,也只好由着庆国的无耻人们泼脏水。
因为长公主的缘由,范闲领军的监察院与东夷城的剑庐,在那些年里进行着殊死的厮杀,从牛栏街一役开始,彼此之间都以对方为敌,各出手段,只到最后范闲下了江南,用影子出力,才生生把云之澜一拔人赶了回去。
不过范闲很清楚,这是因为四顾剑一直不屑对付自己的关系,如果对方真地想杀自己,或许自己很多年前就死了。
而在这之后,范闲成功地继承了内库,四顾剑在此刻表现的格外像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而不是徒有超强武力的白痴。四顾剑放下了过往的恩怨,派来了最疼爱的关门弟子王十三郎,向范闲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所以范闲很熟悉四顾剑,或者说,他自以为很熟悉四顾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