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怕东宫里旁的人听到,他地声音没有提高,但内里的情绪却是渐渐燥狂起来。
“你怎么了?心软?”范闲的眉头皱的极紧。用奇快无比地语速阴寒道:“你的心软会害了整个庆国!”
他往脚边的地上啐了一口,恨恨骂道:“我千辛万苦才入了宫,结果你玩了这么一出,你不想活下去倒也罢了,可宫里这些人怎么办?你这是逼得我天不亮就要准备跑路!”
范闲难得的愤怒起来。因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如此周密的计划,调动了自己花了无数时间心思藏在宫中地钉子,却因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原因。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为什么?为什么!范闲盯着洪竹的脸,眼中闪着阴火。
“太子对奴才极好。”洪竹跪在范闲的面前,忽尔哭了起来,眼泪从他地眼角流下,沿着他年轻的面庞进入衣衫,“皇后娘娘很可怜,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忍住。”
洪竹大哭出声。鼻涕眼泪在脸上纵横着:“大人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秀儿被我自己害死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害死多少人……都是我的罪过……我的罪过。”
范闲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先前已经骂了,但根本没有想到,洪竹放太子和皇后走地原因,竟然真的就是……心软!
“广信宫那边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范闲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心脏感到了一丝寒冷。看着跪在身前的太监,忽然开口说道:“你站起来。”
洪竹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站起来!”范闲压低声音咆哮道。
洪竹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却是忽然感觉胯下一痛,不由痛呼出声。范闲缓缓将手收了回来,脸上带着复杂至极的情绪,看着洪竹一言不发,片刻后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洪竹脸色惨白,惊恐万分地看着范闲,但旋即想到,自己既然在事发之前暗中通知皇后和太子逃走,只怕这条命已经没了,事已至此,那何必再怕什么。
于是他站直了身体,看着范闲一言不发,只是眼眸里的浓浓欠疚之意挥之不去。
出乎他的意料,范闲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在无比愤怒之下取出剑来砍下他的脑袋。范闲只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