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颈后取下白毛巾,在热热地温泉水里打湿后,用力地擦着自己面部已经有些松驰的皮肤,半晌没有说话。
范闲叹了一口气,看老师这模样,就知道他对于自己体内真气地大爆炸再消失,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给你留的药,你不肯吃。”费介忧心忡忡叹道:“何必逞强呢?如果吃了,顶多也就是真气大损,至少也不会爆掉。”
范闲摇摇头:“真气大损,和全无真气,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极大,至少你还有自保之力。”
范闲笑了起来,那张清秀的面容满是自信:“保命的方法,我还有很多……您也知道,我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靠武技打天下的蛮人,以往凭着自己的小手段。可以和海棠斗上一斗,如今虽然真气全散,但我并不以为,如果碰着什么事情,自己就只有束手待死的份儿。”
费介盯着他的双眼,盯了半天才叹息道:“真是个小怪物,对于武者而言,真气地重要性不言而喻。你就算有虎卫守着,有六处看着,可也总要流露几分感伤与失望才对。”
“那是多余的情绪。”范闲的脑中浮现出五竹叔幼时的教导,幽幽说道:“如果治不好,那我就要接受这种现实,长吁短叹对于改变境况,也没有什么帮助。”
苍山温泉中的范闲,并不清楚在遥远的北方。那一对高深莫测的师徒,已经很儿戏地认定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想借揭破这个身份,搅乱庆国地朝廷,将他推到庆国皇室的对立面去。
姑且不论海棠会不会延缓这件事情的发生。只是两国相距甚远,流言就算飞的再快,至少目前还没有可能传到庆国境内。所以叶家后人的身世,对于一无所知的范闲来说。并不是他此时最大的危险,最头痛的烦恼。他如今只是一味想恢复体内地真气,治好那些千疮百孔的经脉管壁。
“先养着。”费介沉忖许久之后说道:“我会开个方法,你按方吃药,另外小时候给你留的那些药,你也不要扔了,还是有用处的。”
范闲微讶,心想自己真气已经散了。还吃那个散功药做什么?其实费介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用,只是顺口一提,没料到很久以后,还真让范闲用上了。
“在苍山呆了半个月,不知道京都那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