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侄儿的事情,被都察院参了一道,他在宫中就过的难堪,后来好不容易,陛下瞧在淑贵妃的面子上,将他重新提了起来用。”
他看了范闲一眼。范闲没有什么表示。姚太监并不清楚范闲与戴公公之间的银票之缘,究竟深厚到了什么地步。
“没想到又遇着谋刺之事……老戴的运气也算是倒霉到了家。这不,什么职司都被除了,还挨了十几记板子,被发配到司库去。这么大把年纪的人,在这大冷天里下苦力……”姚太监与戴公公是同年入地宫,虽然平日里互相之间多有倾轧,但此时看着对方倾然倒塌。不免也有些物伤其类,拈袖在眼角擦了擦。
“老戴……熬几天吧,等陛下的火气消了再说,能保住条老命就不错了。”范闲摇了摇头,又问道:“那如今在太极殿当值的是谁?”
“洪竹。”姚太监看着范闲疑惑的脸,小声解释道:“一个年轻崽儿,今年开始跑太极殿和门下这条路,陛下喜欢他办事利落。”
“传旨的事儿也让那个……洪竹做?”范闲好奇问道。
姚太监摇摇头。说道:“他哪有这个资格身份?”
马车刚过新街口就被姚太监喊停了,邓子越有些不满意,毕竟宫前这片广场极为宽阔,这飘雪的冬天里,让伤势未愈的提司大人坐着轮椅过去,实在有些过份,也不怕冻着大人了。
“几位官爷,没法子。”姚太监委屈说道:“上次出了事儿之后。禁军内部大整顿。如今这些兵爷们个个跟狼似地盯着所有人,那阵势。恨不得将入宫的所有人都给吓走。”
范闲听了两句,说道:“别难为姚公公了,我们下吧。”
邓子越有些恼火地看了宫门处一眼,将范闲抱下马车,放到轮椅之上,赶紧打开黑布大伞,遮在提司大人地头顶上,身后早有旁的监察院官员推着动了起来。雪粒击打在黑伞之上,微微作响。
姚太监没这般好命,拿手遮着头,和身边的几个侍卫抢先往宫门处赶了过去。
范闲整个身子都缩在大氅里,躲着迎面来的寒风,半边脸都让毛领遮着,还觉着一股寒意顺着衣服往里灌,头顶天光黯淡,雪点之声凄然。
宫门外的禁军与姚太监交待了手续,吃惊看着广场中间正在缓慢行走地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