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便一直将自己关在那辆马车中,日以继夜地看书,竟是连饮食休息都不大愿意下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范闲叹了口气。将手中那本前朝的诗集放回身后的箱中,车帘被迎面来风一吹闭了起来,让车厢里陷入灰暗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听这声音也能知道。咱们的范大人,并不是很情愿呆在车上伪装一位勤勉地当世文学大家。
这一路南下,无比顺利平安,那位北齐大公主从庄墨韩逝世的悲哀情绪中摆脱出来后。也回复了一位贵人应的矜持与自重,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麻烦。相反在驿站之中,城守府里,范闲偶尔还能与这位面相清美的大公主说上几句话,聊些比较寻常的事情,排遣一下旅途中地寂寞,虽然他身为臣子不敢有任何逾礼之处,但对着一位姑娘家。总比面对着高达那些冷面刀客与言冰云那块冰要好过许多。
但这种情况,在过了沧州之后,终于结束了,不是说回到庆国的土地上,范闲便不敢与这位大皇子未来的媳妇说话,而是因为使团里忽然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的身份有些特殊,来历有些诡异。与使团里某位仁兄有些不清不楚地瓜葛。那个人一直呆在大公主的马车里,范闲也不想看见她天天以泪洗面的凄惨模样。所以只好自己躲进了马车中,将难题留给了言冰云,小言公子。
一路上监察院都会有些情报传来,除了南方侦办的那几椿古怪命案还没有线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人想到,最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却是从北方传来。
沈重死了,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在十三名锦衣卫高手的保护下,被手持一柄长枪地军方大将上杉虎当街狙杀于轿中。
堂堂当朝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继肖恩之后北齐最大的密探头子,竟然就这样窝囊的死了!这个看似荒谬的消息,却已经被证实是无比真实,范闲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了一声,想到那份情报里王启年的描述,也不禁有些心惊。
情报上说那个雨夜,上杉虎全身笼着黑甲甲,手持长枪,于长街之上,纵马疾驰,一枪便挑了轿中沈重人头,长枪再扫,生撕了沈重身周的护卫身躯,收枪纵马回府之时,那条长街上的雨似乎才敢落了下来——这等声势,实在是有些骇人,一位九品上的绝世强者,用这种强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