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赶了过来,赶紧喊丫环给老爷端茶。范建温和看着儿媳笑了笑,挥手示意她回房歇息,一转脸就寒若冰霜说道:“科场之事,其中关联何其繁复,你妄自做出那件事倒也罢了。我让你留在府里,便是要躲过这场风雨,你昨天又去同福客栈见那几个学生,今日皇榜一出,众人都能看的清楚,那几个学生都在榜上,这让世人如何看你?”
范闲笑着应道:“孩儿虽然年纪小,但假假也是个门师身份,去看看考生倒属寻常,至于这榜嘛……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必在乎。”
“可是最近监察院正在查弊案,而这件事情的由头,就是你递过去的纸条。”范建冷冷道:“安之,如果你真是一心为国朝谋划,那就不应该安插自己的人手入三甲,如果你只是想借春闱培植自己地势力,那就不应该反水将郭攸之拉了下来。”
司南伯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儿子,半晌之后叹了口气:“不论什么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京都官场更是这样,官中有清官有贪官,臣中有谗臣有诤臣,这是泾渭分明的两条路,如果你想做诤臣,就不要走谗道。”
听见父亲称自己的字,范闲知道老人家心里确实有些气,温和应道:“孩儿不想做诤臣,也不想做谗臣,想做……权臣。”
此话一出,书房里的空气顿时寒冷的似乎要凝结一般,半晌之后,范建才轻声幽幽说道:“权臣?怎样的臣子才能称得上是权臣?”他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有些诡异地笑容:“宰相有权,为父有权,陈萍萍有权,但难道你以为做这样地臣子就能称得上是权臣吗?”
范闲平静应道:“不能,因为权都在陛下手中。”
“那你要做怎样的权臣?”
“手中有权,万事无忧。”范闲诚恳应道:“孩儿想做一个连天子家都无法断我生死地权臣,因为我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却没有保护旁人的能力,所以孩儿需要权力。”
范建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光里透出一丝担忧。范闲无奈一笑,之所以他会选择这条异常艰险且无趣的道路走,自然是因为内心深处那抹极浓重的黑色。
许久之后,范建的眼中透出一丝寒光道:“以后不要这样胡闹了,陈萍萍能保得住你一时,不能保你一世,所以我警告你,和监察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