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亦是温和一笑道:“四顾剑的首徒,若连丝傲气都没有,只怕进朕这屋子,握剑地勇气都会没有。”
早有宫女将热菜新浆换上,群臣埋头进食,不敢说话。陛下没有开口,自然是一片安静。
范闲有些不适应地低着头,眼光却极不易为人察觉地瞄着对面,先前还是空无一人的首席之上,已经坐上了一个人,那人面容苍老,一双眸子却是清明有神,额上皱纹里似乎都夹杂着无数的智慧,一身白色士袍如云般将他并不高大的身躯护在正中,不问而知,这位就是北齐大家庄墨韩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落座的,范闲分析着,应该是皇帝陛下来的时候,他同时进来。看来传言不误,这位庄墨韩极得太后赏识,说不定先前就一直是呆在皇宫里。
当范闲偷瞄对方的时候,却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那对夫妇也在瞄着自己。皇后浅饮一口酒。眼光示意了一下范闲所坐地方位,轻声道:“那个年轻人就是范闲,晨郡主将来的驸马。”
陛下微微一笑说道:“看上去生地倒是好看,在京中也有些诗名,今日朝上,辛其物与任少安这两位少卿同时称赞他的才能,朕倒真有些好奇,为何太子舍人与宰相门生。都对他如此亲善。”
皇后的笑容有些勉强:“也许太子明白了人缘臣缘?再说……他毕竟马上就是宰相大人的女婿。”
“噢,人缘?”陛下似笑非笑,也没有看皇后,反而看着下方自己的儿子,“看来朕这儿子也知道人缘的重要性了。”
虽然听出一丝不满意,但皇后依然感觉到陛下今天心情不错,对于太子也不像往日那般只愿意呵斥,难道有些正面地评价。不由高兴说道:“承乾渐渐长大,总是会懂些事情地。”
皇帝陛下一笑无语。
宴过片刻,范闲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原因,不停地喝着酒。这些酒浆顶多算黄酒一类,度数不高。喝着酸酸甜甜,范闲没觉得如何,但在旁边诸官地眼中,这少年喝酒地模样。着实有些动物凶猛,就连礼部侍郎张子乾都忍不住提醒道:“范大人,不要喝多了,万一殿前失仪,那可是大罪。”
听到范大人三个字,知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这里并不是流晶河上,而是在庄严深宫之中。自己的身份也不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