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心里的天平已经往云初然偏了不是一点半点,当然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尹珏城那沉默寡言的态度。
是日,墨韵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地让人下去准备药材、抓捕毒虫毒草,同时一边暗暗叹息少夫人就算跟少将军吵得要死要活、又带伤在身,竟然还想着少将军的蛊毒,果真是侠女大夫,一边又隐约为云初然觉得难过。
本来说好了的,开春了少将军和少夫人要自己去外面找这些东西,正好两夫妻之间可以增进一下感情,这下子好了,少将军移情别恋,少夫人不得出门,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好似陌路人一般。
这叫什么事啊?
正午之后,尹默亲自来问过,拿着墨韵给出的单子看了看,很是复杂地叹了口气,“好孩子,是珏城愧对她。”
墨韵由是更加确定尹珏城“移情别恋”,心情十分复杂,一边对主子服从有道,一边又心疼里面那个还在主子考虑的少夫人。
还是小红再三劝导,她才看开了点。
今后想办法劝着少将军便是了,至于少夫人,她们只要待她更好些,不叫她受苦受累,养好伤后,再想办法慢慢对付那白纤纤就是!
白纤纤想进她柏轩楼?哪有那么容易!
然而打脸的是,当日下午,白纤纤就带着人扶着醉醺醺的尹珏城回到了将军府,登堂入室进了柏轩楼,气得墨韵脸色铁青。
“慢点,哎呀,表哥你小心啊!”白纤纤轻柔地拿出帕子擦了擦尹珏城头上的汗,“表哥也真是的,寻我谈心便谈心吧,偏偏还喝了这么多酒,云脉,快把表哥扶上去,表哥太重了,人家手都被捏疼了。”
疼死你算了!墨韵在心中大骂。
云脉止不住嘴角一抽,“有劳白小姐了,路上碰见还辛苦送上一程。”所以别说什么“谈心”好吗?我家主子什么时候找你谈心了?!
云脉说完便忙不迭尹珏城带上去,墨韵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也要上去的白纤纤,“白姑娘受累,就在下面喝口茶再回去吧。”
白纤纤嘴角一冷,抬起头时莫名羞涩,“表哥很少喝得这么醉,刚才都最迷糊了,拉着我的手喊什么‘娘子’,我还是上去看看吧,你去熬一碗醒酒汤来。”
叫娘子?墨韵几乎恼羞成怒,完了,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那云初然不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了?云脉到底在干什么?居然让白纤纤靠近了少将军!
小红也翻了个白眼,瞧她一副理所应当的命令语气,好像这里已经是她家了一样,真不要脸。
白纤纤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抬起脚步绕过她们又要往上走。
墨韵深吸口气,“白姑娘,少将军喝醉了,等会要更衣沐浴,您一个未嫁女子,怕是不好进去吧?这些事儿,还是交给下人办就好。”
白纤纤脸上一僵,眼角划过厉色,伸出玉指理了下玛瑙耳垂,冷笑了声,突然不怀好意地对着她背后道:“说的是!表嫂呢?男女有别,表哥醉了离不开人,快叫表嫂出来伺候吧,这不就是她该做的事情吗?”
这下连小红都快气炸了。
这话什么意思?说云初然是柏轩楼的下人吗?
其实当下人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辛苦一些,要守规矩而已,但是云初然乃是主母,又是朝廷二品诰命夫人,白纤纤这话纯粹就是在羞辱她。
然而还不等墨韵和小红反应,身后房门一开,兰新端着水盆突然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冲着白纤纤就泼了一盆水过去。
“啊!”白纤纤脸色大变,慌里慌张地后退,“你干什么呢?!”
兰新抖了抖洗脸盆,故作惊愕,“哟,这不是白姑娘吗?您站在这儿干什么呢?我们刚才还以为外面有麻雀在叽叽喳喳吵吵呢,就想泼水把它赶走,没想到误伤了白姑娘,真是抱歉啊。”
樱儿怒道:“什么麻雀,你嘴巴放干净点!”
墨韵反应极快,“怎么没有麻雀,我刚刚还看见了,开春了,有些不长眼的野鸟出现不也挺正常的嘛!”
开春了,天还不怎么暖和,这一盆冷水临头,白纤纤整个来了个透心凉,方才的嚣张气焰却都没了。
“好好好,”她怨毒地盯着兰新,“这是意外,我认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表哥自己有家,却在外借酒消愁,纤纤可真是心疼啊,表嫂若是醒着,可要记得转告表哥,将来表哥要是累了,纤纤倒是不介意再跟他谈谈心。”
墨韵脸色彻底黑了,兰新却浑不在意道:“谈啊,谁阻止你了?少将军就在上面,你有本事,现在就上去跟他谈!”
“对了墨韵,你也转告少将军,今后喝酒别吹风,就找个地方宿下就是了,听说那百花楼就挺好的,也有跟白家小姐一样的姑娘可以跟人谈心,还能伺候人睡觉呢!”
敢说她家小姐是下人?哼,在她看来,着未嫁嫡女恬不知耻地往别的男人附中天天跑,就跟那百花楼妓院里的人没什么两样!
墨韵和小红噗嗤一声笑开,个还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