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纤脸色铁青地走出了立政殿。
身后跟着要笑不笑的君雅。
君雅似乎没打算跟她同路，走过两步就要转弯离开，白纤纤见他要走，却下意识喊道：“殿下留步！”
君雅背着手挑眉，不言不语地盯着她，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全然不打算回应那双眼睛里的楚楚可怜。
白纤纤扭扭捏捏地上前，不自觉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羞涩地绕着手帕，“殿下，纤纤有件事想问问殿下，不知殿下方不方便……”
君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方便如何，不方便又如何？”
“方便的话，”白纤纤自觉忽略了那个“不方便”，笑盈盈道，“还请殿下不吝赐教，纤纤想问的问题无关朝堂，只是想问问表哥的婚事而已。”
君雅笑了，不置可否道：“你先问问看，能为美人解惑，本王也求之不得。”
白纤纤怔了一下，脸颊陡然热了起来，“殿下过誉了，纤纤只是想问，表哥和云初然的婚事虽是先帝所赐，但若表哥已然心有所属……能否、能否……”
她没说完，但君雅却早就猜到了她的意思，心中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白纤纤还真打起了将军府的主意。
只可惜，尹珏城那个人，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靠近的。
君雅但笑不语地听着，等她问完了，才道：“既是先皇赐婚，便是天家所予之荣耀，白姑娘天生丽质，本王想少将军也并非无意，但是……”
他顿了下，仿佛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好出口，百纤纤问的是天家赐婚，但归根究底却是男欢女爱。
白纤纤紧张地看着他，君雅粲然一笑，突然道：“男人三妻四妾，似乎也是常事。”
这么说，尹珏城也不是不可以再娶一房平夫人！？
白纤纤大喜过望，她几番设计云初然，但云初然依旧活得好好的，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云初然始终屹立不倒，她至少可以退而且其次，谋一个平夫人之位，再将云初然踢开。
只是天家赐婚，这平夫人之位能不能留着，就连她的母亲都不确定。
是以，她进宫来找白雪，结果白雪却卧病在床根本无法回答她，不得已，也就只好厚着脸皮问一问君雅了。
这个宁王在京城的风评跟五皇子其实不相上下，都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行事比之五皇子更要稳重，可说是年少有成，在五皇子参政之前，他才是最有可能迈入东宫的人。
若是这件案子审好了，又是一件大功，审不好就怕是还要染上一身腥，声名都要大打折扣，难怪皇帝要将这件案子交给他……
蓦地，白纤纤一愣，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君雅温雅清朗的声音打断，“白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纤纤忙摇头，“没事了，多谢殿下指教。”
“无妨，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君雅目光幽深地在她身上停了停，“白小姐，保重。”
说完，君雅掉头就走，仪态稳重，彬彬有礼。
白纤纤揉了揉脑袋，低声轻喃，“陛下把这件案子交给宁王，真是为了让五皇子避嫌么……”
“对了小姐，”樱儿突然开口，再次打断了她的思路，“那个云初然怎么会医术啊？皇后娘娘是要她来看病？”
白纤纤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引开了，冷哼道：“那个死丫头懂什么医术？哼，装腔作势罢了，连雪香都没有听过，孤陋寡闻。”
樱儿低声道：“皇后娘娘那个身体，除非她是神，否则想要回天，难了。”
白纤纤冷笑，“放心吧，她就是能救人，我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小姐的意思是？”樱儿露出惊讶的表情。
“让人盯着她，”白纤纤眼底闪过阴冷的笑意，“看看她最近要做什么，她不是想给皇后治病吗？哼，只要她敢出手，这次，我必叫她万劫不复。”
樱儿勾唇，“小姐真聪明，奴婢一定把这件事办好，助小姐……得偿所愿。”
……
立政殿，帷幕外。
王嬷嬷将剩下的雪香统统拿了出来，云初然捻着香料嗅了嗅，眉间紧蹙，“这东西很难模仿，其中的莲香倒是好解决，但里面好像还有几味稀缺的药材，我手中没有，将军府就是去买，只怕也是有价无市。”
“那怎么办？”王嬷嬷惴惴不安，语气忍不住软了下来，跟第一次见云初然全然是两个模样，“少夫人，这、这雪香究竟有什么坏处？”
云初然微怔，“嬷嬷怎么觉得，一定是坏处？”
王嬷嬷讶异，条件反射道：“难不成还能是好处？”
尹珏城饱含深意地挑眉，“陛下御赐给皇后的东西，难道不能是好处？”
王嬷嬷语塞，不无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陛下对皇后用情至深，京城谁人不知？只是这雪香又不是陛下亲手所做，万一有人从中作梗怎么办？我看少夫人方才变了脸色，难免担心嘛。”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