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敢说话,生怕被周围人的唾沫淹死。
相对内心戏十足的轻明若,陆挽奕就显得淡定很多,他身姿清挺,松柏一般,立在人群中,却显得分外的与众不同,周身的气度沉稳肃然。
他道“我们并非外来人。”
就这么直白的……套近乎?
轻明若怔了怔,继而歪头去看他,心中不禁对他佩服至极,暗道不愧是世子,扯起胡话来也是面不红心不跳的。
片刻后,只听得陆挽奕继续道“后日是尘亲王祭日,我们是前来祭祀的,如果不相信,这里有玉佩可证明我的身份。”
提到尘亲王,这里无人不知,自然也知道他所言并非随口胡诌,周围人面面相觑,衙役迟疑着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玉佩,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看了半响后,又接着轮流交替着翻看,继而又几人凑在一起察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只知道手中的玉佩……嗯,色泽不错,摸起来手感也好,冰冰凉凉的,上面雕刻的图案嘛,也精致……
周围人谈论声此起彼伏,为首的衙役抬手示意人们静声,继而上前一步拱手道”这里刚发生了命案,凶手尚未抓获,所以不得不谨慎盘查。”
轻明若点头,“所以呢?”
“所以……”衙役迟疑着,将目光落在陆挽奕腰间,那里佩戴着一枚精致的香囊,上面绣了字,却是看不太真切。
他指了指陆挽奕腰间的香囊,清咳了一声,故作严肃道“那枚香囊,给我看一眼。”
闻言,陆挽奕淡淡垂了眸,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他道“此香囊乃夫人所赠,不可轻易与他人相看。”
衙役:……
其话语中掩不住的欣喜,以及明目张胆的炫耀,这样对单身的人真的很不友好。
轻明若叹了口气,垂眸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腰间,怎么他的夫人没有赠香囊给他,还是亲手绣了吉祥话的那种。
他羡慕嫉妒,嫉妒使他“丧心病狂”,恨不能将陆世子腰间的香囊抢过来。
思索良久后,他终于想出了答案,是他夫人的问题,换个夫人就好了!
可他尚不知,他的新婚侍妾还在府中独守空房,盼着他早点归京回府呢!
衙役不仅被拒绝,还被秀了一脸,继而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剑鞘,“不看也可以……这样吧,你随我去衙门走一趟。”
陆挽奕看了眼人群中蹲在地上拉着自己阿娘不肯离去的男孩,继而淡淡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尽快处理尸体的好。”
这么放着,尸体会发臭先不说,难道还想着守株待兔,等着凶手自己投案自首吗?
衙役愣了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即刻便吩咐下去将尸体带回衙门等着仵作前来验尸。
衙门的人太少,连着他才一块四个人,说话间他看了看跟前少的可怜的几个衙役,不得不吭哧吭哧的去搬运尸体,自然也没时间去管陆挽奕几人。
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开一条路,虽还对他们有所警惕,但至少目光和善了些。
轻明若拍了拍陆世子的肩,指了指他腰间的香囊问“这个咋缝的啊?复杂吗?布料有什么讲究吗……那个,我可以学吗?”
陆世子投以他冰冷如霜的目光,轻明若缩了缩肩,锲而不舍“那你帮我问问阿颖收不收徒。”
……
衙门内。
连带着那两具尸体一齐而来的,有一个嚎啕大哭的老者,还有一个紧紧抱着他阿娘不撒手的小男娃。
衙役守着大堂内的两侧,仵作正翻来覆去的察看尸体,最后摸着胡须道“回大人,死者死于颈部的伤口。”
……
大堂内安静的可怕,众人听着这个早就清晰明了的结论,面面相觑继而不约而同的看向仵作,仵作毫不在意的眯了眸,已将白布遮盖严实了。
大堂正中,府衙大人端坐在其中,他拍了拍惊堂木,面上满是伤痛,他缓缓道“我镇发生了如此大的命案,且凶手已逃之夭夭,不过在场诸位放心,只要有本官一日在,就定会将凶手缉拿,让逝者得以瞑目!”
府衙大人这一番话让在场以及府衙外旁听的群众百姓如吃了定心丸,只盼着能早日将凶手缉拿斩首示众。
大堂内,老者与小男娃犹在哭着,府衙大人放缓了声调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着消息,有什么尽管来府衙,本官替你们做主。”
老者止住了哭声,看了眼自己的老伴,磕头跪谢着离开,至于小男娃,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不论旁人说什么,他只是哭着唤阿娘,语气哽咽,听得人几欲泪下。
府衙大人也没了辙,只能将目光投向下立的衙役身上,在这途中,他这才看到了立在角落里的二人。
府衙大人眯了眼,却也未能将这二人的面容看仔细,只是见其穿着不一般,他问“这二位是来做什么的?”
衙役答“回大人,他们是……本案目前最大的嫌疑犯。”
轻明若挑眉,继而喋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