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天气渐渐回暖。
亲王府内仍是冷冷清清,陆挽奕几日方归府一次,却也只是稍作停留,之后便离府而去。
素春已是去苏府陪着苏琬颖去了,只留了二丫在府内,她与几位婆子闲坐片刻后,觉得无聊至极。
然而入的正院也只能见得阿黄阿福一处玩闹,就连往日里做饭的婆子也闲了下来,在角落的门口处折着菜叶叹气。
见是二丫上前,婆子出声问道“夫人何时归府啊?我好早些备着夫人爱吃的菜。”
二丫摇摇头,继而一屁股坐到婆子身旁,“我也不知,我好想夫人紫苏素春啊,不行……我也得去苏府……”
婆子拉住她“哎呦二丫,你可不能走啊,你若走了,我这饭做了给谁吃啊!”
二丫:……
两人说话间,忽见得一道身影入得正院来,二丫顿时双眼发亮“紫苏!你怎么回来了?”
只见紫苏小跑着朝这边而来,“二丫,快随我去屋里收拾药箱,哦,还有我放在窗边的瓷瓶也一并拿来。”
紫苏语气极为着急,二丫也顾不得问缘由,急忙按着她所说去做。
寻得东西后,紫苏将东西都带好了,朝着二丫道“快走,可耽误不得!”
二丫点头,随着她疾步上了府外的马车,马车一路极速前行,二丫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来一般。
片刻后,恶心之意涌上,将她心间的疑问压下。
一路上,二丫都是捂着嘴,再看紫苏却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手紧紧扶着药箱,面色极为冷静。
好不容易到了苏府,二丫好不容易松口气,却被接踵而来的停车摇晃而险些摔出车外。
紫苏一手拽了她将她拉回,继而将药箱塞给她,自己则只带了小小的瓷瓶跳下马车,直朝着府内而去。
马车旁的二丫看的目瞪口呆——府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该不会是自家夫人出了什么事吧?!二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因而急忙抱着药箱入了府内。
到后园处,只见得素春满脸焦急的迎了过来,“快将药箱送去赵姨娘院内,赵姨娘难产了!快啊!”
二丫还来不及作声,便被素春拉着直朝赵姨娘院中而去。
二丫憋红了脸,艰难喘着气,本来因着马车颠簸而泛起的恶心之意也压了下去,只觉得跑得天旋地转的。
终于,再将药箱送到紫苏手中,她跌坐回地面艰难的喘着气。
这时的院内之人皆是记挂着屋内的情况,根本没有在意到二丫。
赵姨娘今早有临产之兆,然而其中一名稳婆被别户人家早早请走了,只余了一名稳婆。
本以为着会顺利临盆,却不想竟是难产了,屋内的情况极为不妙。
屋内,苏琬颖立在桌边,面色也全是担忧之意,她听着里面赵姨娘的声音,心也随之紧紧提起。
紫苏回府取了她研制的药材来,这几瓶皆是按着薛神医的教授而配制的,却不想在现在派上了用场。
稳婆额间满是细密的汗,却也顾不得擦拭,只能一边让赵姨娘冷静下来,均匀呼吸。
稳婆也是见多了这般难产场景的,然而赵姨娘却是身子太过虚弱,又经得出血后便更是虚弱无力,这样的情况她还是头次见。
紫苏端着熬好的汤药入了里间,苏琬颖紧随其后,她蹙着眉,将视线落在床榻之上的赵姨娘身上。
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唇瓣也被咬破,鲜血在唇瓣凝固,带着一丝诡异之意。
院落的耳房内,苏铭振眉心紧锁,来回踱步着,听着里间没了动静更是心急如焚,一次次派了人去瞧。
外面日头渐渐西沉,里屋的叫声听得人心中难受至极。
二丫素春守着苏琬颖身旁,见她满是担忧之意,不时出言安慰着她,“夫人放心,赵姨娘定会顺利生产,母子平安的。”
苏琬颖手抚上眉心,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
她犹记得,在她重生前,赵姨娘便是惨死在王若琳手中,然而重活一世,她救了赵姨娘。
此后许多事情也由此而发生改变,与之前大为不同。
赵姨娘能否顺利生产,谁也不知道,一切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数,谁也无法改变。
而她看似可以预知未来,也改变了某些事情,可最后的结局是不会变的,没有办法。
苏琬颖起身朝着屋内走去,丫鬟端着血水走出。
她猛然泛起一阵恶心之意,继而扶着高几干呕不已。
紫苏听得动静忙上前来,苏琬颖摆摆手“不用管我,你快去看看赵姨娘。”
紫苏点头,让素春与二丫好好服侍着,继而只听得稳婆着急的声音,“姑娘你快来看看,小夫人不好了……”
紫苏忙入得隔间,只见赵姨娘已是昏迷过去,其额间的冷汗不断往下落,秋实守在一旁为她擦拭着,却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稳婆已是乱了手脚“姑娘啊,我接生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