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云锦斋生意较前几日冷清了不少。
门口处,三千正垂眸清扫着台阶处,在望向斜对面的铺子时,发现今日未娘的生意也是极为冷清的。
少年正在里间打包着糕点,准备给订下这些糕点的客人送到府上去。
二楼处的隔间内,三人围坐在桌边。
轻明若与南容北面面相觑,继而互相使着眼色示意彼此,两人心照不宣的悄然离开座位,至屏风后碰面。
轻明若探身看向桌边,陆挽奕还未察觉二人已离开,仍旧专注看着手中的书册。
轻明若凑近南容北,压低声音道“小北北,你觉得……嗯……是不是……嗯?”
南容北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是有点……怎么办?”
“定是与阿颖吵架了!否则不会这么心不在焉的,不过没事的,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明日就好了。”
南容北皱眉“我瞧着……事情似乎很严重,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他很少见到陆世子如此的,想来定是经历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轻明若挑眉,继而猜测道“难道说,陆世子要纳小妾了,阿颖不肯,于是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南容北表示不赞同他的说法“不不不,根据我的经验,我觉得是阿颖移情别恋,不喜欢陆世子了,陆世子痛心疾首,从此一蹶不振。”
轻明若冷笑“休要在此大放厥词!阿颖绝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你连媳妇没有,你能有什么经验啊?”
南容北:“说的好像你有一样!”
“我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对得起你师父吗?”
“要不是陆世子让我留下来,你以为我愿意每天跟你待在一起啊!我还想着去闯荡江湖、浪迹天涯呢……”
“你小声点!别被陆世子发现咱们在这儿说悄悄话!”
“那你觉得,陆世子到底是怎么了?”
“我觉得嘛……”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现在两人屏风后,继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本世子觉得你俩很闲,不如去送信吧?”
轻明若摇头如拨浪鼓一般“我很忙的,小北北比较闲,让他去吧!”
南容北气极,“你!”继而,他探身出去,视线落在陆世子身上“你倒是说说,你与阿颖到底怎么了啊?说不定我还能传授你一点经验。”
轻明若扶额,这货是不是傻,哪有这样直接发问的!
他在心底为南容北默哀三秒。
陆挽奕背手而立,周身笼罩着淡淡的清冷之意“信要送到落堰巷,快去快回,本世子等你的消息。”
南容北:……
轻明若挑眉笑“那啥,我楼下还有点事,就不打扰小北北去送信了。”说罢,他身影风似的朝着楼梯处而去。
南容北一脸委屈的看向陆挽奕,“殿下,我只是一个观测天象,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陆挽奕浅笑着看向他,“是吗?那你觉得,移情别恋这个词该做何解?”
南容北僵硬笑着“请殿下放心,保证将信安全送到!”
片刻后的二楼处,只余了陆挽奕一人。
糕点的香味弥漫在屋内,吸引着人的味蕾,书桌后,陆挽奕将手边的信一封封打开来。
上面事无巨细,皆是他派去打探到的苏琬颖的消息——
承德十三年三月,都督府落水,性情大变。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那年三月,他与她初见在寺庙后院。
也或许,不是初见,她早就见过他,甚至是已经知道他的结局。
那么那日她突兀出现在窗外,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不经意间,她是否听到了他与道如的对话?
还有那句“居人之下,暗藏锋芒的自保不若势均力敌的抗衡”因为她早知道结果,所以她才会同他说这番话。
一切顺理成章,于他的种种疑惑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陆挽奕靠在座椅上,眉心满是清冷之意,他可以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可他无法相信,她不是在利用他。
她对付陆亦钰的手段干脆利落,计划缜密的可怕,她甚至可以在毁了御赐的婚约后全身而退。
那么她愿意嫁入亲王府,愿意嫁给他,是否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陆挽奕眸中带了不明意味之意,他手紧握成拳,唇边的浅笑如冰,像寒冬的冰霜一般,带着无尽寒意。
她心中只想着报仇,那么在她心中,是否有他的位置,哪怕只有一点?
陆挽奕不敢去想,也不敢猜测。
——————
掌灯时分,素春轻手轻脚端着刚炖好的蜜糖乳鸽汤入了里屋。
整整一天,苏琬颖便是坐在书桌后未离开过,甚至连午饭也未用,这可急坏了素春紫苏等人。
紫苏做了清汤面,与嬷嬷一齐制了山楂球,红枣条,这会儿又顿了乳鸽汤来,想变着花样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