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竟无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如今真的“攀高枝”去了。
苏琬颖脸颊边漾起浅浅的梨涡,眸中隐有凌厉,她可不认为杜鹃在苏澄渝身边会有好日子。
不过这些都是杜鹃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紫苏在一旁愤愤,“走了好,省得每日在姑娘跟前恶心人,哼!”
午时的日头烈了起来,闷热无风,主子皆在小憩,丫鬟婆子也乏的厉害,在廊中纳凉偷着懒。
小窗皆开着,却是无风的。
素春担心苏琬颖热的睡不安稳,便在一旁打着扇子,半响后,自己也昏昏欲睡。
外间里阿福阿黄耷拉着脑袋,半趴在地熟睡,柔软的肚皮起起伏伏,也只有睡着了才极为安静。
紫苏在自己屋内翻看着医书,一边研磨药材,神色极为认真。
因着为太子治病所需的药材还未备好,薛神医便先回了抚南山打理他的草药,紫苏更是无事,便每日在府内研究医书。
此次她去了才知,太子的病颇为棘手,因着太子对她有疑心,所以她也只能同文元搭把手,配制着几味药,太子更是见不到。
至于太子的那位侍妾,她自然也没有见到。
外面阳光洒下,屋内温度也上升,闷热无风,她心中不由想着那位侍妾如今如何,是否还活着。
那是她亲手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病人。
可她殊不知,这时的赵宁洛正百般恳求皇后放过她腹中胎儿,她身体已是虚弱不堪,面色苍白如纸。
皇宫内,红墙金瓦,富丽堂皇;宫殿重叠,威严伫立,假山座座,形态各异;园内的牡丹花开的正盛,朵朵明净娇艳,贵气逼人,高雅至极。
皆颜色各异,品种甚繁,将园内点缀的姹紫嫣红,香气阵阵。
景仁宫内,皇后刚午休醒来,正坐至妆台前重新梳妆,旁边的侍女正认真垂眸,拈了步摇为她戴至发间。
镜中映出的人影,远远看着姿态端庄高贵,面容尚姣好,只是连脂粉也遮不住的皱纹让她忧心不已,发间偶现的几根白发更是让她慌乱。
凤凰于飞步摇戴至发间,显露其一国之后的身份,她静静看着,心中稍有慰藉。
有宫女缓步入内,恭敬传话,“启禀娘娘,赵夫人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送去的吃食,方才哭闹着从榻上跌了下去。”
皇后眉心微瞥,眸中带了几分冷意,“去请太医来为她诊治,你们不必管她,随她去闹,本宫倒看看她能坚持得了几日!”
她既想保住腹中胎儿,却不肯进食,如此下去,恐怕不用别人动手,她自然就滑胎了。
只是如此,太子那边却是不好交代。
“去传太子来,就说本宫有话与他说。”皇后眸间隐有几分凌厉,这几日陆承宇为着那个女人与她赌气,她心间也堵的难受。
母子哪有隔夜仇,血缘至亲岂能被一个只会妩媚的女人比下去了!
东宫内,殿内压抑至极。
一连数日的沉闷气息压的宫人喘不过气来,办差稍有不慎,便会被拖出去仗责。
因此他们诚惶诚恐,行事更为小心翼翼。
主殿内,只听得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继而有侍女隐隐的哭闹之声传来,听的人心微颤。
殿内的主位上,陆承宇面色暗沉,眸中隐有怒意,“拖出去。”他冷冷命令。
下面跪地的侍女惊慌未定,忙不住叩头,“太子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殿下……饶了奴婢吧……”
她额间冷汗不断,一只手虚软无力,已经抬不起来了,且疼痛难忍,可她想活命,她咬牙忍痛,不住求着主位上的人。
而方才的事,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送了茶水进来,而后想着皇后的嘱咐,便想借此博得太子青睐,当个侍妾也是不错的。
可她却是忘了,这个人冷酷无情,且手段残忍,他生生将她的胳膊捏到脱臼,而后冷声让她滚。
几个太监入内,将人拖了下去。
主位上的人掩唇咳嗽着,他眸色冰冷如霜,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他隐隐忍着,额间青筋暴起。
外面内官通传道,“殿下,皇后娘娘请殿下到景仁宫……”
他缓缓抬眸,眼底的凌厉尽散,而后沉声道,”本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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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前行,继而隐在街道深处。
待马车走远后,府门口的杜鹃面上一片愁容,她折身入府,心中猜测着苏澄渝不肯带她出府的原因。
自从苏琬颖处回来后,苏澄渝便沉了脸,对她百般猜疑,她就是有口也难辨。
她很怕苏澄渝曾经给自己承诺的都成空,她做出叛主的事,最终一无所获,反遭府内下人看不起,连在府中生存的余地也无。
她这般心有所思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回了熟悉的院落。
她恍惚的笑了笑,果然,她还是对大小姐的院子比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