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傅月遥走近几步,伸手在她头上轻柔地摸了几下,随即笑道,“你都是为了我才会这般小心翼翼,我怪你做什么?”
白茶闻言便跟着笑了起来,她觉得能跟着傅月遥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主子,真的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小姐,明日便要进宫面圣谢恩了,敬和公主那边差人传了话,让你提早一刻进宫,她有话要与你说。”白茶忽然想起这件事来,于是连忙告诉给了傅月遥。
“嗯,我知道了,那便早些歇息着吧,不然明日我又起不来了。”傅月遥无奈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来到京都城,住在宁远侯府就不必熬夜了,没想到依旧跟在傅红身边是一样的。
白茶忍不住抿嘴笑了,打趣道,“谁让小姐是个夜猫子呢……”
傅月遥将今日收到的贺礼以及单子全都交由白茶打理,嘱咐了几句让她存好,便是让她过几日将那些物件大的,又没什么特别之处的东西全拿去当成通用的现银票。
白茶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那些东西,她明白傅月遥这样做的意义。
傅月遥打了个呵欠,随即躺在床上,今日见了太多人,也着实累坏了,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屋内烛光熄灭没多久时,窗外的大树上却蓦地多出了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紧随其后的还有另外一道。
“主公。”阿克一脸惶惶地垂下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男子的神色,他额头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心里一片惊慌。
“……”
傅奕负手而立,眼神淡漠地盯着不远处的房屋,想着那娇小的人儿已经睡下了,心里便软了几分。
身后的阿克张了张嘴,一时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得又缓缓合上了嘴巴。
“她的事情,是你告诉给厉先生的?”
傅奕忽然淡淡开口问道,语气听不出任何喜怒。
可阿克脸上豆大的汗珠却滑了下来,他神色微怔,接着露出一抹后悔和惶恐的神情。
想也没想,几乎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阿克瞬间跪在傅奕面前,将头颅死死地垂了下去,“主公,属下该死,属下只是想……”
“你觉得本王需要听你的解释吗?”傅奕神色陡然间变得无比阴冷,他斜眼睨向跪在地上的人,眼神里迸发出来的寒意让阿克忍不住浑身微微发抖。
“主公……”
阿克颤颤巍巍地小声道,可是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面前便袭来一道凌冽的掌风。
“砰——”
人撞到另外一棵树上的声响虽然不大,可这力道确实下了十足的,无非是傅奕不想吵醒里面睡着的傅月遥,所以才故意让阿克别发出任何声响来。
“主公……”阿克几乎无法从地上坐起来,他捂住痛得快要裂开的胸口,一口血猛地一下喷了出来,洒在地上看着触目惊心。
可他不敢有任何怨言,毕竟傅奕之前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
主公是从来不会给人第三次机会,因为这样会显得他自己很蠢,没有杀了他已经是万幸了。
“主公恕罪,谢主公不杀之恩……”阿克勉强说完这句话,便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不一会儿,便从黑暗中飞快闪出几道黑色人影,他们动作鬼魅又迅速,几乎是眨眼之间便跳到了阿克身边。
他们恭敬地跪在傅奕面前,沉声道,“主公。”
“丢进地牢。”傅奕冷漠地吐出了这几个字,那几名死侍纹样一愣,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古怪和恐惧。
“是。”几人异口同声道,下一刻便架着昏死过去的阿克飞快地闪身离去了。
傅奕静静地站立在大树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垂眸用轻的几乎无人听见的声音低声道,“……让你嫁过去,不是我本意……”
他眸底划过一丝淡淡的落寞和黯然,站了有大半宿才转身离去。
而这一切,睡熟之中的傅月遥一无所觉。
……
翌日。
傅月遥起了个大早,由着白茶替她梳洗装扮,皇后前几日便差人送来了公主装束,那华贵的面料,璀璨的珠寰珍簪,珍贵的胭脂水粉,看得傅月遥一阵头晕目眩。
想到这些东西都会用在自己身上,傅月遥便一阵无奈。
她认命般地交给白茶处理,差不多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傅月遥繁杂的服饰给穿好了,再接着便是头饰,妆容……
一系列操作下来,傅月遥只觉得脑袋不是自己的,身子也不是自己,她有些呼吸困难地小声说道,“白茶,里面的腰带是不是系得太紧了些,我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白茶皱了下眉,随即无奈道,“小姐,这是最大号的腰带了,不能再小了,让你这段时日别吃那么多糕点,你不听……”
眼瞅着白茶又要开始絮絮叨叨了,傅月遥顿时一阵头疼。
“好好好,我不抱怨了还不成么?”傅月遥在内心默默地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