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遥步履维艰地走到府门口,身旁的白茶同样换上了一袭标准丫鬟宫装,相比起傅月遥的紧张和小心,白茶倒是一脸神情淡然。
“白茶,你进宫过几次?”傅月遥站在府门口候着凌夫人和凌御照时,随口好奇地问了一句。
白茶闻言一愣,随即认真地掰起手指头数着,看模样似乎进宫过很多次。
傅月遥眸中划过一丝惊讶,“白茶,你跟着夫人进宫过很多次吗?”
白茶笑了笑,“小姐有所不知,奴婢本就是夫人从宫中带出来的。”
“啊?”傅月遥眸底的惊讶更甚了,“你原来是宫女?”
白茶点点头,“是伺候在长公主身边的老宫女带的徒弟。”
“原来如此。”傅月遥收起脸上的惊讶,随即笑道,“难怪不得,平日里看你就跟府中的那些小丫鬟有些不同,见识也比红叶要广,不错。”
白茶得了夸赞,微红了脸颊,小声道,“奴婢哪儿有那么好,奴婢是师傅身边头脑最笨的一个了,手脚又不利索,小时候要不是长公主替奴婢求情,奴婢恐怕早就被丽妃给剜去双手了。”
傅月遥讶异地眨巴了下眼,面上划过一丝惊恐,“剜去双手?”
“你犯了什么错,要被罚得这么重?”傅月遥有些惊恐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白茶似乎有些不愿回忆起过往,可见傅月遥问起,加上她没有恶意,只有关心和好奇,于是想了想便沉声道,“奴婢不小心打翻了丽妃娘娘的一碗血燕。”
“就因为打翻了一碗燕窝?!”傅月遥顿时瞠目结舌地瞪着白茶,见她面上划过一丝幽冷,就知她所说不假,对于那位当今圣山最宠爱的嫔妃又有了一层新的认知。
“嗯。”白茶微微点头,她眸底冷光加深,“如果不是夫人,也就是长公主当时经过,恐怕小姐就见不到奴婢了。”
傅月遥忍不住咂舌,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转了下眸子,忽然开口问道,“那发生这件事时,那位丽妃年岁几何?”
白茶淡了脸色,“不到十五。”
傅月遥彻底无语了,她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出声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小年纪,据说长相也是倾国绝色,怎么心思就如此这般……”
傅月遥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更恰到的说法是,她心底想用最简单粗暴的词来形容她,可惜她又担心隔墙有耳,会传进那位可怕的丽妃耳中,到时候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你想说的是歹毒吧?”
傅月遥连忙使劲儿点点头,“对对对……呃……”
她一愣,随即又讪讪地摇头,“不对,我什么都没说。”
说完这些,傅月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轻笑声,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似乎被人耍了。
她蓦地转过头看去,就见华服冠玉的凌御照长身玉立在她身后,一袭深蓝色对襟宽大衣袍将他高挑的身形展露无疑,傅月遥被他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给晃了下眼,心里暗道,她是知晓凌御照生了一副好面相,可有如今这般令人惊艳地挪不开眼吗?
身旁除了白茶,几乎所有的小丫鬟都看呆了眼,随即都纷纷红着脸颊低下了头。
傅月遥清晰明了地感受到自己猛然加快的心跳,她脸颊微红,极力忍着不将视线黏在凌御照身上。
她轻咳一声,佯装微恼地瞪了他一眼,“世子爷在背后偷听人说话,真不是君子所为。”
凌御照不屑地嗤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媒婆,你给爷搞清楚点儿,这是本世子的地盘,什么都是本世子的,什么你不你的?”
傅月遥张了张嘴,很想出声反驳他的话,可怎么也想不出来,只好气闷无比地瞪着他,加上凌御照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弄得她越发郁闷了。
“而且你们说话声音那么大,深怕不知隔墙有耳这四字该如何写吗?”凌御照淡淡地嘲讽了一句,随即一甩衣角,就朝那辆看起来精美豪华的马车上走去。
“你……”傅月遥气得小脸微鼓,随即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人怎么这样啊,一天不气我是不是浑身难受?”
“什么难受?”凌夫人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月遥,是你身子不舒服吗?”
傅月遥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不是的,夫人,就是月遥在想,今日进宫这么累,要是宫宴上有人身子不舒服了会如何解决。”
“哦,这个啊……”凌夫人见不是傅月遥身子不适,心情便缓和了几分,她笑着宽慰道,“你无须担忧,这些宫里自有安排,不会出事的。”
傅月遥懵懂地点了点头,随即跟在凌夫人身后上了马车。
这是一辆极其宽敞的马车,足足能容得下八人之多,所以当马车内只坐了三人时,便显得有些空旷了。
一路上,傅月遥都很想将身子软下来,靠在马车壁上歇息片刻,因为头上的发饰实在太过沉重了。
可碍于凌夫人和凌御照坐得笔直,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