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遥轻声说道,“刘青盈的神志应该还没恢复过来,你没看见秋香那紧张的神色么?估计是担心我们说漏嘴了,刺激到刘青盈,又将她的病给刺激出来了……”
“啊?”白茶闻言有些就惊讶地张大了眸子,“小姐你的意思是指,方才刘小姐和秋香所说都是假的?”
“嗯。”傅月遥淡淡点了下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
白茶满脸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忍不住轻声讷讷自语道,“那这瞒得过多久啊,迟早还是会被刘小姐察觉到的吧?”
傅月遥沉吟片刻后,才淡着脸色缓缓开口道,“或许这门亲事是真的有,只是那新郎决计不会是蒋二公子便是了。”
这话还真被傅月遥说准了,不出三日,刘府便传出了喜讯,刘家与江南水乡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子结为亲家了,刘青盈过一段时日便会启程下嫁那江南之地。
傅月遥从白茶听说这消息时,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倒是红叶和白茶两个丫头连连惊呼傅月遥料事如神,顺便再次感叹一下刘青盈的亲事。
“有何感伤的?”傅月遥正低头认真看着手里的资料,随即淡淡地轻声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这样的结局对于她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不像待在京都城这样繁华热闹的地方,可能够远离这是非之地,对于此时的刘青盈来说,完全算得上一件百益而无一害的好事。
一来她可以在那气候极好的江南水乡之地调养身子,二来远离京都城内对她的这些流言蜚语,对于刘青盈和整个刘府来说,无疑都是一件好事。
傅月遥可是无意中听凌夫人提起过,刘大人现在在朝堂上可是跟秦大人斗得你死我活,秦大人可是一早便将秦芊芊给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刘大人即使再如何清廉,也是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的,这才紧赶慢赶地将刘青盈给嫁到外地去。
傅月遥明白其中的原因,却不曾说破。
“小姐,可上次在街上碰见刘家小姐时,她不还说要嫁进尚书府么?刘大人就不怕被刘小姐发现后闹腾么?”白茶疑惑地问道,她可没忘记当初刘青盈知晓与尚书府的亲事黄了之后,是如何跟傅月遥不依不饶的,白茶光是用想的便头皮一阵发麻。
“那是刘家对她撒的一个谎言罢了,等刘家小姐上了花轿,再到那人生地不熟的江南之地,她就算是想要闹事,也于事无补了。”傅月遥耐心地跟她们解释了一句,白茶和红叶闻言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傅月遥没说话,想起最初见到刘青盈时的惊艳和喜爱,可是现在却落到这样远走他乡的结局,想来还是蛮让人唏嘘的。
傅月遥整理好手中的东西,回头问道,“白茶,夫人那边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明日便是登门拜访林府的日子了。”
白茶点点头,“奴婢已经去通知过夫人了,按照小姐所说的那些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夫人,也告诉了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好。”傅月遥舒了一口气,随即轻笑道,“一切便看明日成与不成了。”
翌日。
凌夫人亲自将傅月遥和装扮得体的凌御照送出府门口,再三嘱咐道,“照儿,你今日可不得胡来,一切都得好好听月遥的,明白了吗?”
凌御照的一张俊脸从方才开始便一直黑沉沉的,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就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一样。
凌夫人见他没回话,忍不住皱眉拍了下他的衣袖,“为娘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啊?”
“听见了!”凌御照老大不满地答了一句,随即脸色臭臭地率先上了马,可是还没挥起马鞭,就被傅月遥伸手拦住了。
“诶,世子爷,今日咱就不骑马了吧?”傅月遥费力地牵着马缰,朝马上的人露出一抹谄媚的甜美笑容。
凌御照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给本世子一个理由。”
“那个……”傅月遥笑着解释道,“因为今日登门拜访这事儿比较隆重,最好还是给林家留下一个比较温和的好形象为好。”
凌御照闻言一愣,随即脸色越发难看了。
傅月遥不说起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尤其是还被她亲口提起,凌御照就心情十分不爽地沉了眸子。
他抓紧马缰,冷嗤一声,“本世子要是说不乐意呢?”
傅月遥依旧是满脸堆着笑,“那月遥只好让夫人来劝说世子爷了。”
说着,她放开马缰,转身就朝府门口正站着的凌夫人走去。
凌御照见状立马僵在马背上,傅月遥还没踏出几步,就听身后“咚”地一声重重的落地声,接着便是凌御照咬牙切齿的低骂,“爷坐马车还不行么?你这个死媒婆,就知道拿公主娘来威胁爷……”
尽管他骂骂咧咧地嘴巴没有停歇,可傅月遥却目的达成地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凌夫人在不远处看着凌御照心甘情愿地爬上马车上时,还微微有些吃惊,不过瞧着傅月遥对她露出的一抹笑容后便又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