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冲傅月遥道完谢,凌妤和温贤明便回温家去了,待在侯府在外人看来,总是落了温大人的面子,也妨碍夫妻二人亲近。
二人走后,凌御照看着屋里仅剩的两个女人,无端感觉到头皮发麻,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觉得下一刻矛头会指向自己。
乘着凌夫人不注意,他小步挪开步子,企图偷偷溜走,然而没走两步,便被凌夫人叫住了。
“照儿,你想去哪?”
凌御照一个激灵,顿住脚步,回头看着自家公主娘,挠挠头,讪笑道:“今日起早了,现下有些困了,想回院子睡个回笼觉。”
“不准去,年纪轻轻的,时间全花在睡觉上。”凌夫人对凌御照行事随意,不知上进,还是有一些意见的。
只不过是男孩,平日里惯着他惯的多了,又想着他做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事,吃喝玩乐,京城里哪家公子哥不是这样?
可是,经过几次相亲,凌夫人越发坚定了要改变凌御照的想法,若是再让他这样浪荡,不学无术下去,可不得行。
更何况,说起来她和宁远侯百年之后,侯府就靠凌御照继承了,照他这个败家情况,能撑多少年都说不准。
“公主娘,我没有,我就是昨天夜里睡得晚。”实际上凌御照就只是想找个借口溜走,他一点也不困。
让凌御照惊讶的是凌夫人的态度,平时他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开溜了,今天他的公主娘格外严肃认真。
“凌夫人,昨天世子爷也帮了不少忙,兴许是累着了。”傅月遥记着昨天凌御照对她的照顾,出言开解道。
闻言,凌夫人沉吟片刻,开口道:“这样啊,原本打算让照儿跟侯爷的侍卫学点武术强身健体的,既然累着了,那就去账房那,跟先生学学对账吧。”
凌御照不明就里,眼睛微微睁大,仿佛听错了一般,不可置信地开口:“什么?我学这些做什么?”
“都是娘的错,这些年太惯着你了,让你文也不成,武也不就。”说着凌夫人便叹了口气:“上次去见陈二姑娘,虽是你的问题,可你连个姑娘家都打不过,娘也心疼你啊。”
凌御照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我不想学,别给我找个母老虎媳妇不就没事了,还有……对账的事,不是女人管的吗?”
“以后都要交到你媳妇手上是不错,可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会啊,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放心把侯府交到你手上?”
不是……前十几年您也没这个想法啊,凌御照心中如是想到,但他不敢说,说出来会挨捶。
“那是你以前还小,现在到了成家的年纪,不能再由着你任性了。”
大户人家,大多府里的开销都是由一家主母负责,比如一个月下人的月钱,还有买卖下人,这些不大不小的事,自然不能让男丁操心。
说起这个凌夫人就糟心,凌御照在朝廷中没有官职,每日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也该让他学着管管事了。
“你现在就去账房先生那去,别让我发现你偷懒,白茶,你看着他去。”凌夫人一挥手,不欲再与凌御照多言,说多了,有可能被忽悠过去,自家儿子花言巧语的功力,她可是领略了个十成十。
凌御照一脸懵逼中,在白茶的监视中,晃到了账房,他今日不过是早起了一些,哪曾想公主娘性情大变,要逼他学会料理家事。
到了账房,凌御照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很显然,这一切凌夫人早就安排好了,账房先生一瞧见他就迎了上来:“世子来了,夫人让我今日先教您算盘。”
凌御照心里厌烦极了,面无表情地看着笑盈盈的账房先生,但是自家母亲的决定,他不敢违背。
于是,一脸生无可恋的世子爷就在一个婢女一个账房先生的围观下,学起了算盘。
凌御照弹琵琶似的乱拨弄。
账房先生看着凌御照这个样子,叹了口气,知道凌御照无心学习,虽有夫人的吩咐,却也不敢对世子爷呵斥。
于是乎,账房就变成了先生记账对账,凌御照伴奏。
另一边,傅月遥对凌夫人的决定相当惊讶,开口问道:“夫人这是?”
凌夫人叹了口气:“我对照儿太过宠爱了,造就了他这不学无数的性子,让他学学对账也不是想让他学得多好,无非就是找个枯燥的东西磨磨他的性子。”
“世子自小没吃过这些苦,其实不必逼他学这些。”傅月遥低下头,以她在二十一世纪的了解,荒废了太多年的人,早就养成了很难改变的习惯。
很难改变,倒不如不改变,索性侯府家财万贯,经得起凌御照败家。
“不说这个了。”凌夫人挥挥手,下定决心要好好磨砺凌御照:“你且说说给照儿看的姑娘进展如何吧。”
经过凌妤和温贤明一事,凌夫人对傅月遥可谓是充分信任,相信她既然能解决外室,就能给照儿找个好媳妇。
“月遥觉得,上次相看的李家姑娘就很不错,世子爷也同她相谈甚欢,期间都未曾捣乱逃走,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