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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可能住着的另一个人,丁鸿波又有些如坐针毡。
严子书看出来,好笑又直白道:“他不在,出差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代的是谁。
然而想到自己带来的消息,丁鸿波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他其实也不是毫无缘由突兀闯来的,只是见到人了,又不知如何开口。
刚回家时在厨房烧了水,严子书泡了茶,送到丁鸿波面前的茶几上。
姑且是看在这年轻人没到无药可救的份上。
此前丁鸿波如果非要复制傅为山的做派,那多半这会儿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丁鸿波盯着他看,严子书态度尚算和气。半年多不见,他身上那层病恹恹的气质已经快要察觉不到,也不再瘦得那么离谱了,眉眼精致,处处都是可着丁鸿波心怡的样子长的。
然而不属于他。
去年圣诞节前夕,丁鸿波临阵脱逃,狼狈地毁了他自己的订婚宴会。后来他被劝回去以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不仅和黄丽莎退了婚,更在祖父和家人面前颓唐地出了柜。
当时种种,像一连串的炸弹,炸得两个家庭都鸡犬不宁,但到底还是过来了。
直到现在,丁老先生还不能完全接受丁鸿波的性向。
丁老先生也不强迫他,只是用冷暴力逼他就范,如今看见这个以往引以为傲的孙子,都是冷冷地哼一声。大伯劝他,老爷子是嘴硬心软,背地里其实总唉声叹气,丁鸿波苦笑。
丁鸿波从小到大,最怕的不是挨骂,是祖父和其他家人对他露出失望无比的神色。
那种无言的失望比直白的责备更沉重。
可等到真沦落到这个地步,丁鸿波反而在某种程度上释然了:可怕,也没那么可怕。
这种状态的确让人难受,但他不想再违背本心遮遮掩掩了。
同时丁鸿波也终于正视了一个事实,自己不是道德感那么高的人。即便明知严子书有了伴侣,他也还没彻底死心——就算不直接做挖墙脚这样不道德的事,万一他们分手了呢?
丁鸿波刚要想办法开口,院门咣咣作响,林姨又过来敲门。
“小严啊!你家停电了没?”
原来老房子电路老化,她们家电表刚刚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