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上立竿见影开始降温,傅金池很快给他裹上外套。
严子书笑笑,眼底落满了夜的清辉,勾着对方的脖子,主动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他被这落日的烈火烧灼过后,撇去了平时萦绕的淡淡的矜持,炽热却没有杂念。傅金池摘下了严子书的眼镜,闭上眼投入其中,紧紧按住他的后心,只想把他揉进自己怀里。
这犹如定格的画面是被扰人的手机铃声打碎的。
严子书先撤了回来,拿回自己的眼镜戴上。傅金池沉着脸接起电话。但这里位置偏僻,信号并不算好,双方沟通得相当不顺畅。最后傅金池以一句“晚点联系”结束了通话。
不过严子书已经听到点什么:“东城的事?”
傅金池收起手机:“对。”
严子书理解地点头。
他在世外桃源待久了,不代表傅金池没有正事需要操劳,这电话早晚要来的。
傅金池不知在思考什么,但似乎不急于立刻回去处理。他跟严子书在礁石上又坐了一会儿,才忽然开口:“傅为山的案子要二审开庭了。”
“嗯?”严子书愣了愣,“原来是这事。”
“你都不同情他吗?”傅金池问得带了三分讥诮,“怎么说也是老东家。”
“那倒不。”严子书立刻掌握正确答案,“打工的怎么会同情资本家,法律说了算。”
“呵。”傅金池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严子书竟从这语气里领悟出,他必定在想自己当初一直顽固地拒绝跳槽的事。
想到这个,严子书自己也不免生出几分尴尬,但终归无法解释,只好认下了。
“那你呢?”严子书问,“都到现在了,要不要讲讲你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那就多了,突然问起来,不知道从哪开始。”傅金池似显苦恼地说了这么句。然而想了片刻,他到底找出一件,“为了防止你无谓地同情他,我是不是该给你打个预防针。”
要傅金池自己来说,他倾向于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跟傅为山的恩怨是天生注定的。
生在那样旋涡般的环境里,几乎没有一条可能和平共存的道路。过往种种龃龉,像他说的一样,不能尽数,只能举例。比如严子书问起时,很快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就是十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