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lily都有种难以置信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的激动感。
但落地后,傅金池却仿佛产生了近乡情怯般的恐惧,反不急着去找人,而是亲又找到当时的主治医生确认了一遍,在酒店里踌躇一夜,直到今天才搭乘渡轮来到石鼓岛。
人,见到了,活的。
此刻在严子书陌生的眼神前,lily生怕老板的精神状态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傅金池到底是傅金池,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再看向严子书时,脸上已重新挂起从容轻佻的笑意:“抱歉,这肯定算我的错。”声音低沉,“这样吧,我再买件衣服赔你。”
他用不容抗拒的姿态,虚虚推着发愣的严子书,向商业街上的纪念品商店走去。
对于他的强硬,严子书似乎想表现出拒绝,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lily。
lily终于回过神来,果断转身去岛上订好的酒店che。
傻了不是,她为什么要操心怎么办,那不是老板的事吗。
出了渡轮码头不远,十分钟就到海滨浴场,这里有给游客换衣服用的隔断。
严子书穿好刚买的纪念t恤,胸口印着舢板船,松松垮垮,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弱。从前他的瘦还是肌肉结实的,现在成了形销骨立,透着大病初愈的憔悴和苍白。
推开门,傅金池仍堵在门口,手中还持着半杯冻柠茶,表情如同浪子搭讪,行为却如同看守犯人,随时提防着他逃跑不见。
严子书想他真是高看自己了。好像他现在还能进行跑步这项活动似的。
傅金池阴鸷的眼神火烫地烙在他身上,喉结滚动一下:“有点不合身?”
严子书撇过脸,避开跟他的目光对视:“还好。这种衣服都是大码的。”
局面就变成了他拿着脏衣,沿海岸线往疗养院的方向走,傅金池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傅金池总是跟严子书差个半步,却严防死守,像个高超的捕猎者,绝不允许猎物超出掌控。离开海滨浴场的范围,游客便渐渐被稀释密度,没过多时,海边大路已变得静谧无人。
终于严子书疲惫地在路边避阳的地方,拣了张长椅坐下。
傅金池把杯子扔进垃圾桶,紧挨着落座,伸长胳膊,几乎把他揽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