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所见之前, 这两天里,严子书想象最多的,就是文彪找傅金池等人来谈判, 届时会是什么样的场面——想来想去,经验不足, 只能无限向电影里□□讲数的镜头靠近。
但每天也有几分钟, 又觉得难以置信, 难道真会在这样的时机再次见到傅金池。
严子书没表也没手机,最近过得时间感有点乱,都快想不起傅金池消失了多久。
他尽量把自己收拾利落, 头发全部往后拢着, 镜片擦得透亮,劣质衬衣一丝不苟扎在腰带下,硬把软塌塌的廉价制服,穿出松形鹤骨的感觉。让谁见了也不能说一句狼狈。
被带到甲板上的时候, 严子书最直观的感受是, 人多。
原来人群都挤在一起的时候, 也不大容易分得清谁是谁,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头顶, 不是很恰当地打个比方,像大公司开年会, 无非所有人都紧紧绷着,不苟言笑,气氛肃穆。
头顶乌云压迫, 周围的可见度不高,风追,浪急, 船身起伏不定。每个人脚下却都像扎了根,严阵以待,警惕地互相防备着,似乎只要一言不合,随时打算上演全武行。
这甚至让严子书感觉自己有点没见过世面。
当然,面前不全都是文彪手底下的人,来者是客,有一半都是客人带来的保镖。
此时严子书才反应过来,自己以为的什么孤勇一身独闯敌营的戏码是小儿科了。
是他格局不够,哪个有钱人在安保公司雇不到一堆专业保镖。
正主们倒都不在外面,严子书路过甲板,被带到宴会厅去。
有人门口守着,见到他们,咳了一声给打开门。进去后,他环视一圈,知道傅金池应该是来了的,心跳忽然加剧,只不过,第一眼见到仍是傅为山,以及几乎窝到他怀里的纪晨。
可能因为那个位置正好有灯光打下,就像写在脸上的主角光环,总是最能吸引目光。
严子书眼眸暗沉,第一想法是原来傅为山保释出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之前何总助还说差点就成了——第一想法就是,恐怕被保释人员随便离开居住地,也不太合规吧。
可能文彪动用了自己的能量。
随便吧。他很快转开目光,其实倒隐隐觉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