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书清楚这些,是因为其中很多还是傅为山交代他或者helen去买的,撕了价签以后说没多贵,就是普通的衣服,然后送给纪晨,纪晨也不太识货就都信了。
所以在纪晨的认知里,并不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但是别人是识货的,看他这通身的富贵,还要申请助学金,就算不像杨宝山那样眼红或毁谤,大概也难免产生别样的想法。
或许以他的阅历还不太能意识到,人在跨越阶级的时候,是多半要受到倾轧的。
严子书拐着弯问:“所以你们辅导员并不打算调查事由,只打算把事情压下去,是吗?”
得到黑框眼镜鄙夷的点头:“他就是特别胆小怕事,一点责任都不敢担的那种怂人。”
之后,严子书又从他嘴里套到了自己需要的各种细节,以便完成后续行动。
“但纪晨真的在外头交了男朋友吗?”最后黑框眼镜试探着问,“是不是上回那个?”
“这个不好说。”严子书却转移话题,“你也累了,去洗洗脸,躺下睡一觉。”
他的气场要压制一个大学男生妥妥的,有种不容置疑的压力。
黑框眼镜也就没再闹着非要出去找人,听他怎么说便怎么照做了。
这晚上,严子书也没回去公寓,在这间招待所凑合闭了一会儿眼。
早上六点的时候,天色大亮,楼下出现早起的行人,远处传来环卫工人扫街的刷刷声。
严子书叫醒了蒙头大睡的黑框眼镜,说自己要走了,并劝他早点回学校。
黑框眼镜迷迷瞪瞪,又想起昨天的闹剧:“严哥,今天要怎么办?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这个男生似乎有强烈的大男子主义情节,越是弱小的对象,越能激起他保护的欲望。
严子书给了他一个稳重的回答:“你回去上课,事情会解决的。”
黑框眼镜连连点头,莫名就信服了。
严子书先其一步,出了招待所的门。
说是去找人,他毫不迟疑、方向明确,其实明确地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学校的老师们大半夜找不到纪晨,是因为主角受失意时总要遭受点儿什么意外——纪晨会因为在雨中躲避一辆打滑的汽车,出了车祸导致骨折受伤,被好心人送到市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