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彩站在玄衣司的廊下,望着庭院里那株老槐树出神。
“苏姑娘。”一名衙役匆匆跑来,“大人请你过去。”
她收回思绪,整了整衣襟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堂。
陆峥正坐在那里,案几上的茶水已经凉了,显然是思虑已久。堂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陆峥抬眼看向门口,“沈文远来了没有?”
“回大人,已在外候着。”
他点点头,示意让人进来。沈文远踏入大堂时,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显然这几日为父亲的事操心不少。
“本官有事相询。”陆峥开门见山,语气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
沈文远立即收敛了倦意,正色道:“大人请说。”
“二月前,令尊可曾去过玉峰山?”陆峥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的面容,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问题来得突然,沈文远眉头微蹙,似在回忆:“那时正值春日,家父确实喜欢踏青,应是去过的。只是我并未随行。”
他顿了顿,“大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陆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一旁:“钱博文可在其中?”
商场浮沉多年的沈文远瞬间察觉到不对劲,眼神闪烁了一下:“大人的意思是,家父与钱博文之死,皆与玉峰山有关?”
陆峥并未多言,这事牵连甚广,若只是简单诅咒,还不足以定论。且以沈家势力,贸然透露恐生事端。
沈文远见陆峥不愿多说,识趣地道:“容我回府询问管家。”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背影显得有些仓促。
苏妙彩站在一旁,看着沈文远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总觉得沈文远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说出来。
钱博文遗体已运回玄衣司。苏妙彩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帮着搬运尸体。她虽是女子,却丝毫不避脏累,动作麻利得很。
陆峥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暗自点头。这月俸二两银子确实不亏,就是这丫头说话太过犀利,时常噎得人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沈府派人送来三名随从。这三人与死去的钱博文,正是当日陪同沈陆山上山之人。他们站在堂下,神色各异,有的紧张,有的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