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昌跪地磕头,“我与内子是两情相悦。当年她家遭逢大难,我出手相助。她父母感激在心,便将女儿许配给我。”
“这些年虽无子嗣,但我二人恩爱有加,从未红过脸。”他说着,竟抹起了眼泪。
苏妙彩听着这番说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下意识地看向陆峥,却见他神色如常,只是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昨日我天还未亮就出门了,”钱德昌仔细回忆道,“去了京郊奚家村看望故友。是坐马车去的,给了车夫三十文钱。那赶车的我在城里见过,姓周,能找到他作证。”
“到了朋友家,我们先叙旧,后来一同用饭。下午几个好友相约上山踏青,眺望远景。天色已晚,就在友人家留宿。今日睡到日上三竿,又喝了些酒才回来。”
苏妙彩暗自盘算时间。从奚家村到京城,骑马飞奔都得跑上半天。若是普通马车,来回更要大半日。而温水柔的尸体还温热,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若钱德昌当真在奚家村,时间上根本对不上。
陆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挥手示意钱领:“去查一查这个车夫,再派人去奚家村核实。”
“是!”钱领领命而去。
堂内一时沉默。钱德昌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却浑然不觉。
“你且先回去。”陆峥淡淡道,“若有新的发现,自会传你来问话。”
等钱德昌离开后,陆峥转头看向苏妙彩,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还觉得是夫君下的手?”
苏妙彩抿了抿唇。在她原本的认知里,这种案子确实很可能是最亲近的人所为。
但这里不一样,这个时代不一样。男人要摆脱娘子,根本不需要杀人。休妻、纳妾都是光明正大的选择。
她正想着,就听陆峥又道:“初来乍到就这么自信,倒是有趣。”
钱领和师爷都忍俊不禁。苏妙彩心里叹了口气。她何止是初来乍到,简直是跨越千年而来。以前那些经验,在这里竟然全都不管用了。
“小苏。”陆峥的语气忽然温和了些,“破案讲究实事求是,不能想当然。”
苏妙彩抬头,对上陆峥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这个年轻的玄衣司总捕头,确实有两把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