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也找像他那样的!”
赵铁匠?
刚才裴小辞跟他提起村口赵铁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在她眼里,他堂堂亲王难道还不如一个打铁的?
宇文拓低垂下眼帘,掩去外露的情绪,“衣服,我自己穿。”
裴云筝斜睨了他一眼,站在床边没有动,“你眼睛看不见,能穿得明白吗?”
“不劳费心。”
裴云筝听着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语气,耐心也快耗光了,“我活了几十年,阅男无数,你这具身体在我这里还排不上号。况且,被看个一眼两眼又不会少块肉,实在没必要摆出一副寻死觅活的模样。”
她活了两辈子,很多事早已看淡,在生死面前,礼法纲常不守又有何妨?
这般惊世骇俗的话,裴云筝说得轻描淡写,宇文拓听得脑子一轰,全身血液直往脸上飚。
这、这个女人居然嫌他身体没有看头?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去,“我累了,你出去!”
裴云筝看得出来他这是害羞大于气愤。
她弯腰将反扣在地上的铜盆捡起来,然后顺手拉起床尾被凶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儿子,“我们出去了,你自便。”
说完,她没等男人应声,便领着儿子离开。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她言尽于此,这个男人对他们母子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不爱惜自己身体,与他们何干?
听到关门声,宇文拓整个人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虚脱地倒在床上。
对他而言,男人的颜面是最重要的。
可是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别说面子里子,他连裤衩子都丢光了!
以后还怎么面对这对母子啊?
他身侧的手攥成拳头,用力砸了两下床板,随即拿衣服将自己的脸蒙住。
…………
大约一个时辰后,宇文拓依然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躺在床上。
叩!叩!叩!
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到屋外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