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走到她面前:“晚余姑娘,该喝药了。”
事情都闹到这步田地了,祁让还没忘了让她试药。
谁能相信,这样绝情的他,和头天晚上要给她擦药,还叫她好好休息睡到自然醒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呢?
晚余觉得好讽刺,男人是怎么做到一面毫不留情,一面深情款款的?
他们似乎天生拥有这种天赋,在绝情和深情之间自如转换,驾轻就熟,毫不费力。
就像有些人,前一刻还抱着亡妻哭得痛断肝肠,下一刻就能和别人欢欢喜喜入洞房。
前一刻还将人捧在手心如珠如宝,下一刻就能将人碾进尘埃挫骨扬灰。
晚余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伸手接过胡尽忠递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胡尽忠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献宝似的捧到她眼前:“瞧,皇上怕你苦,让我悄悄带来给你的,快吃一颗,尝尝甜不甜。”
晚余一听他这话音,就知道他又要替祁让当说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巴掌将蜜饯打翻在地。
胡尽忠哎呦一声,连忙弯腰捡起来,惋惜道:“你这丫头,怎么不识好歹呢,这可是皇上的一片心意,甜着呢!”
晚余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偏过头不去理他。
胡尽忠把蜜饯放在床边的矮几上,换上了语重心长的语气:“好姑娘,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你出宫的事,这都闹了多少天了,弄得前朝后宫都不安生,皇上也气得无心处理朝政,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晚余懒得理他,假装没听见。
胡尽忠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又道:“那沈小侯爷确实不错,可他再好,能好过咱们万岁爷吗?
万岁爷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天下独一份的尊贵。
你觉得他不好,无非就是他不苟言笑,不知道体贴,有时候还会苛责你。
但你仔细想想,这五年来,你陪伴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陪伴着你,守护着你?
要是没有他护着,只怕后宫的娘娘们早把你吃得渣都不剩了。”
呵!
晚余心里冷笑,他这么说,好像自己哭着求着要进宫似的,祁让要真是个好人,当初大可以不接收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