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李武仰头瘫吧在凳子上。
方大川猛烈打嗝,还往嘴里塞肉饼,一口口咬得很是心酸。
摞得比人脑袋都高的碗看得馄饨摊老汉,心里直哭。
谢宁道:“吃饱了?”
“嗝……没,没饱,我还、我还能吃……”
方大川不服输又痛苦万分地又啃了一小口。
李武撑得俩眼直迷糊,他道:“吃、吃不动了!我是吃不动了!”他抬胳膊一巴掌,差点被把方大川呼吐,骂道:“你还吃,上辈子饿死鬼投胎啊!”
方大川脖子梗了梗,好半天才缓过劲,肉饼一扔,扶着胃道:“不行了,肚皮要破了,我最后撂筷的,是我赢了!今个这顿酒你来请!”
“请就请!”
李武不服输道:“记着,今是我给谢宁面子,才让了你!”
“输了就是输了……
“嗝……!”
“你俩还能喝得下去?”
谢宁一挑眉,短短一小时,他见证了一场餐桌风云争霸赛,二十碗馄饨干倒两个英雄汉。
“不他要去喝酒么?”
李武道。
“要不咱改天喝?”方大川又打了个嗝,感觉自己鼻子里都是馄饨皮。
见他俩终于不斗嘴了。
谢宁推了推跟前小山一样的饭碗道:“李大哥,方总旗,有个事想问问你们。”
方大川:“你问!”
谢宁道:“西北边军战损退役的老兵多不多?”
“怎么突然这么问?”
李武登时诧异。
“多!怎么不多!”方大川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卫所的兵可能还好点,但赤甲军的战损兵是真的多。”
赤甲军一身骑兵重甲,加起来快要百十斤,他们平日不仅要穿上重甲训练,全副武装追击敌人跟胡人周旋更是家常便饭。
年轻的时候还好说。
一旦上了岁数,各种病痛就全都找上门了。
若战场立了功或为人机灵多划拉点,退役之后日子还能好过些。
要什么都没捞着,脱了那身军皮,回乡下种地都费劲。
普通兵甲的命运,大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