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浅将最后一只青瓷碗擦干水珠放回吊柜时,指尖碰到夏禹刚取下来的隔热手套。
陶瓷与棉布摩擦发出细微声响,像某种心照不宣的试探。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在她手腕上,晃出一抹白腻。
正看见夏禹抱着的茶罐边缘沾着片干枯的茉莉花瓣。
“这是”
“茶庄附赠的窖香茉莉,压在罐底防潮的”。唐清浅接过罐子,“可惜和云雾茶不配”。
“确实有听说拿花瓣作为防潮剂的”。
“呵都是包装的一种手段而已”。
“也许可以称为心意”?
夏禹却提出一个新的说法。
“其实水温九十度的说法也是骗人的”。唐清浅突然开口,镜片后的眸光扫过流理台上未拆封的茶叶罐,“庐山云雾需要用85c冲泡才不会破坏茶氨酸”。
不锈钢水壶在煤气灶上发出细密的震颤,壶嘴溢出的白雾氤氲了她的侧脸。
夏禹拧开水龙头冲洗圣女果,水流在陶瓷台面溅起细碎虹光:“那就先让开水再放一放”。
两人的影子在午后两点的日光里交叠成暧昧的灰。唐清浅突然用茶匙敲了敲玻璃壶壁:“其实也差不多,很少有人能真的喝出差别,要不现在试一试”?
“心意会超过所谓的营养价值”。
夏禹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水滴沿着他小臂蜿蜒而下,“就像夭夭总在改良酸梅汤的配方”。两个玻璃杯相撞的颤音里,他腰间的平安符扫过流理台边缘。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生活需要适当的仪式感,更是你送来的礼物,那就值得认真的对待”。
唐清浅突然轻笑,指甲在茶叶罐浮雕纹路上轻轻刮蹭:“你的喜好就像这云雾茶的香气”。她突然将罐身倾斜,让鎏金标签正对窗外光线,“抓得住一缕,转瞬又散了”。
“怎么会,我觉得我还是蛮随便的一个人”。
“就是因为太随便,偶尔的认真下却分不清是不是你的本心”。
“对待你们,永远都是出自我的本心”。
唐清浅说的委婉,夏禹却回复的很直白。
夏禹摸向微波炉顶的薄荷糖盒,金属盖掀开的咔